“温灼言。”

“要不要来我的店里帮忙？”

温灼言咽下最后一口水，想也没想回答：“可以。”

说完她想起这里的帮忙是有难度的，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推脱。

“那你去帮我把右边的药水调出来吧！”

下一秒，温灼言就接收到任务。

温灼言起初看得十分认真，直到她看到配方上写到制作者的口水时，眼角抽动，恍觉得自己的目光狭隘，小看这制药的配方。

询问晚娘有关的配料后，温灼言清点需要的、店里并没有的配料：猴儿酒、水中水和龙的指甲。

“晚娘，哪里有猴儿酒啊？”

晚娘看温灼言整容待发，知道她已准备好出发：“东边的黑森林中围有石林，那里有赖竹猴，它们酿的酒叫猴儿酒。”

温灼言听得不由得惊奇。转念一想也不足为奇，这世界之大令人惊讶的只多不少。

“那我该怎么获得？”

晚娘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地注视温灼言：“任何方法。”

听到这温灼言心中涌出一个念头“不择手段”，现在的晚娘谈吐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语气都隐隐透露着杀气，让温灼言大气不喘一下。

“水中水在黑森林外的暗海里，你首先要得到海神的认可，才能入海取水中水。”

“海神的认可是什么？”

晚娘不急不慢地靠近温灼言，抬手将指尖的药膏擦在她的手腕处。

温灼言这才注意到手腕不知何时擦伤一块儿，想来是扶人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哪里，破了皮。

“不知道。它是一场考验，因人而异，没人知道它具体的样子，只知道它会乔装成考察入海的人。”

“所以你一入外围，务必谨慎。”

“至于龙的指甲，你问问你那朋友，救命之恩他会给你的。”

温灼言反复思索心中的问题，没有在意晚娘的话：“水中水是水吗？我又要怎么到达黑森林？”

“水中水是海里的一种水，它们互不相融，进入海里的珊瑚群能够找到。狼外婆住在黑森林的边缘，原路返回一直向西走就是中心区。”

晚娘站在柜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衣服上，她忙着伸手拨拉裙角。

高高的柜台阻挡温灼言的视线，她只瞧了一眼，出声询问：“是有什么东西撒了吗？”

晚娘表情有些怪异，佯作微笑快速地回复温灼言：“等等，让他跟着你吧！”

刚迈出一步，晚娘似乎想给温灼言从柜台底下拉出什么，不想一个趔趄，磕绊到另一边。

“小兔崽子......绊死我了！”

晚娘沉着脸嘴里嘟囔，声音小的温灼言并没有听清，只知道她在咬牙切齿，有些恼火。

“喏，让他陪你去。”

说完，晚娘轻轻一点，那昏昏沉沉的人竟毫无征兆地醒来。

温灼言看到这一幕，只叹这里的人深不可测，倘若她遇到残忍暴戾的人物应当会被剥下一层皮。

她要变强，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但凡遇上欺软怕硬的人，自己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第一场游戏对她而言像是乌托邦的美梦，她当是华而不实的泡影，破灭了也就醒来。

一封邀请信，活着的条件如此简单，让她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仿佛自己是天选之子，冥冥之中，诱拐到阴阳边界，再度绝望之时给予活着。

当她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对死亡是恐惧？或是敬畏？亦或是坦然？

也许这三种情绪都存在她的心头，可她是钝感自己的情绪，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得过且过于她最为符合。

那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晕乎乎地听晚娘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凭借仅有的意识将脑海中听到的话转化为行动的本能，大脑驱使身体一步一顿走向温灼言。

“我是温灼言。你叫什么名字？”

风阳熙缓缓抬起头，眼上横着的刀疤袒露无疑。

“风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