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悠哉悠哉地回了相府,一进正门绕过影壁,就见到那几个陪着她去青楼的小斯瑟瑟缩缩地跪在地上,每人手上还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边放着一块大石头,没错,就是那种从后院假山那里捡过来的大石头,也难为府里的下人了,总是被原身连累,朱文韵舍不得罚她就罚她的这帮下人。
但是因着她格外的护着,赏银给的还多,这帮下人即使是被罚了,也还是愿意跟着她。
下人们看到朱芋后均是松了一口气,朝她投来期盼的目光。
被他们这么看着,朱芋有些不自然,这要是按原主的行事风格,她会直接让他们赶紧起来,然后吩咐他们去自己院子里的管账丫鬟那里一人领两个银瓜子压压惊。
可是她不一样啊,她抠门儿的很,要不是为了省饭钱一直饿到直播的时候才狂吃个没够,她也不至于一个没控制住把自己撑死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口道:“赶紧起来吧,把那石头都哪儿拿的送哪去吧,让你们跟着本小姐受委屈了。”
咣当……
她华丽丽地晕倒了!
众人?!
朱芋:……真他妈疼啊,为了这一地的银瓜子我也是没谁了……下次我的往身边人怀里晕,还软和点,怪我没经验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回了小院,丫鬟婆子一起把她放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府医便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给她诊脉了,刚诊完脉,朱文韵也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她偷瞄了一眼,这个爹长的是真好看啊,比原主记忆里的样子还好看,她是嫡长女,他爹先成家后立业,要孩子还早,现在也就是不到40岁的年纪,青衣长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气,这要是搁现代,谁得了她爹这样的宝贝,不得香迷糊了?可是她娘偏就不稀罕,据说是生了她没多久就请放妻书走了,留下她两岁的哥哥朱淳和嗷嗷待哺的她与爹爹相依为命。
那时的朱文韵穷书生一个,一边备考一边带娃,日子过得很是艰难,高中后才在友人的撮合下纳了一房妾室帮着把府里慢慢打理了起来。妾室一进门就给他添了一个女儿,但是终究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又比较忙,朱文韵对那个女儿并不是很亲,但是也没缺着过妾室母女俩什么。
她瞄着跑的脸色有些微红的朱文韵,回忆着这个爹爹对原身的种种纵容和偏爱,悄悄地捏了捏手指,这个爹,她要了!让从小就是孤儿的她也好好感受一下父爱吧!!!
此时她的好爹爹早已忘了刚刚为什么罚跪那些下人,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我的乖宝儿怎么了,徐叔,乖宝儿她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饶是听了丞相叫乖宝儿叫了这么多年,府医仍然接受不了这个称谓,他眉角抽了抽勉强开口道:“无碍,休息一会儿便可转醒。”
丞相:我看着不像啊……
府医:她这一看就是装的,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我得赶紧撤……
丞相:“徐叔,还是劳您开点药给调一调吧,这晕倒了我着实放心不下。”
一听要吃药,朱芋顿时不干了,中药苦啊,好不容易能过好日子了,她一点苦都不想吃。
所以就在府医刚要开口之际,朱文韵发现床上的朱芋幽幽转醒了,他的乖宝儿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朱文韵不疑有他,一个健步冲到朱芋面前,一脸担忧地问她:“乖宝儿,我是爹爹呀,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