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之上，排位最低的陈旺银一家，恭恭敬敬地跪在族长丁运山对面，头向前方倾着，一排屁股对着台下。黄瓜也在其列——他是陈有放家的“儿子”陈有根。

丁运山端坐上方眯缝着眼，来回打量着陈旺银家的几人。黄瓜木着个脸，但作为第一个被押上台的玩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另几个人眼里却闪着狂热的光，陈旺银，陈旺银的老婆刘娥，陈旺银的女儿秀珍，因为即将发生的一切而激动得浑身发抖。

丁运山酝酿了一下忽然开口：“旺银啊，有根他们既然得了这个病，壳不如就不要了吧？反正育婴堂你还有下一茬骨血不是？”

陈旺银匍匐于地，“但，但凭族长安排！旺银不敢置喙！”

“好在你家秀珍没有进过城，没染过病，壳好用着！”丁运山眼睛瞅着陈秀珍丰腴的身体满意地点点头。

“族，族长，”刘娥眼里闪着渴求的光恳求道，“我家有根已然被弃的话，能不能，能不能。。”

“按理说，你家排位最末，两个子女是只能用一个的，另一个自然是要让与别家用。但这次念在你家折了一个儿子，就，”丁运山一面说着，一面扫视台下，“破个例吧，有我这个族长作主，谅别家也不敢说什么！”

“谢谢族长大恩！谢谢族长大恩！”那三个捣头如蒜。

黄瓜已是呆若木鸡，啥叫壳就不要，啥叫折一个儿子，啥叫子女用一个用两个的，这是在说啥？完全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啊。

不容他多想，此时族长已首先锁定刘娥和陈秀珍二人，二人按照示意跪行上前，陈旺银和黄瓜二人留在原处。

只见丁运山嘴里一阵念念有词，黑烟又一次从他头上冒起，细细袅袅，凝在一处也不散开，渐渐变得越来越浓，最后墨汁染得似的一条巨大虫后，就出现在祭台上方悬浮着，张牙舞爪，狰狞异常。

随着丁运山“呜哩哇啦”的念动声，那虫后忽地仰头一声嘶吼，声彻云霄，就见刘娥的身体就像出现了重影一样，一个与刘娥等高等宽的鬼影慢慢晃出，只是这虚影不着寸缕，在火把的映射下表皮明显地呈现细小的起伏，如果再仔细地看，无数条虫子在表皮钻来钻去，不，哪里有什么表皮，它的轮廓是由无数条虫子缠绕扭动着组成，而透过虫子的间隙，可以看到，内里竟然是空的，空的！

这空荡荡的由虫子架成人形的鬼影慢慢晃到旁边跪着的陈秀珍身上，只见那陈秀珍已然跪不住，侧过身来，一脸陶醉，全身心地迎向那鬼影，她的身体，脸上皮下，一条条虫子也在欢跃着钻来钻去，那陈秀珍满脸幸福，发出快活的呻吟声来。鬼影慢慢与她融合，在丁运山的吟诵声中，在虫后的嘶吼声中，刘娥的鬼影与幸福的陈秀珍合二为一！

合体后的陈秀珍从地上爬起，面向台下，双手高举向天，整个人呈极度欢愉状，她呻吟着，却是两道声音，一道刘娥的，一道原身陈秀珍的，两道声音，销魂蚀骨，此起彼伏，双人份的虫子更加踊跃地来回钻动，直把陈秀珍的脸给撑得肿大了两倍，台下的村民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世大美女一样，眼里放着渴望的光，目光一瞬也舍不得离开，只差哈喇子掉下来。

良久，那两道呻吟声才渐渐合为一股，却与先前二声有着不同的音色，丁运山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传承，这才是真正的传承！世间道皆为小道，唯有合！才能称之为大道！她们二人已通过传承得到了真正的永生！！”

“族长万年！蝶后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