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7下午3:00
“什么?你认识宣肖?!”听到了宣肖的名字,我忍不住对连仲炎喊了起来。
“诶,别激动,别激动。你们先坐到那边的沙发去吧,我们慢慢谈。”连仲炎赶紧稳住了我的情绪。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我的心绪,随后先坐到了连仲炎右手边沙发最靠近他的位置。
“宣集,蔡媚芸,还有植野,是吧。”连仲炎正确地把我们三个人给点了出来,又对着我说,“宣集,你是宣肖的儿子没错吧?”我点了点头。
“连司令,你知道宣肖现在人在哪儿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宣肖的位置了。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毕竟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几个大致的位置,你们可以去那些地方找找看,也许就会有收获了。”
“真的吗?太谢谢您了,连司令。”我已经抑制不住我内心的激动了。
“嗯。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一会你们就可以离开了。”连仲炎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宣肖也是挺神的了,居然真的预料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
“嗯?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媚芸也加入了谈话。
“啊,其实宣肖在一个月左右前有找过我一次,说的就是你们这三个人正在找他,估计很快就能找到我这里了,到时他就会设法让你们与我接触。因为你们作为外人,想要直接与我谈话,
一般得走好几个流程,不会有像现在这么快的。我也确实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
“那也就是说,是宣肖帮我们的啰。”植野说。
“是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宣肖也是老相识了,但自从他获得那一身异能后,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好像时刻都背负着重担一样,特别是在2020年之后,他带上了那两个孩子,我就再没见过他脸色转睛了。”连仲炎回忆了起来。
“连司令你也知道伪人的事?”我有点惊讶。
“伪不伪人的我不知道,但是宣肖在我面前展示出来的,绝不可能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三个,应该都是异能者吧。”
几乎同时,我们都伸出了右手,但我和媚芸是在手心做出了一把小刀,而植野直接把手变成了手刀。
“呃………幸好你们没动手,不然外面的人得死伤多少啊!”我不敢直视连仲炎,毕竟我真的想过动手。
“那个,蔡媚芸,你是蔡玉国的女儿吧。”连仲炎看着媚芸问。
“啊?”媚芸看起来好像很迷茫。
“连司令,媚芸她失忆了,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我赶紧来帮她解释。
“失忆了啊……其实忘了也好,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应该不那么美好。”连仲炎脸色沉了下来,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不,连司令,我想知道那些事。”媚芸眼神坚定,看起来是下好决心了。
“唉——行吧。”连仲炎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里屋喊去,“祈月!出来一下,有事!”
“怎么了,爸爸?”一阵柔美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后,一位体态高佻,长发及腰,面容清秀的女子从屏风后款款走出。说实话,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有点心动了。不过媚芸就在旁边,我也不好一直盯着她看。
奇怪的是,连祈月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马上转为恐惧,随后躲到了连仲炎的靠椅后面,小声嘀咕着,尽管我都听到了:
“爸爸,怎么来了客人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隔着个屏风你就听不到我在谈话了吗?”
“我还以为又是那些士兵呢。”她往我们这边瞟了眼,“他们是谁啊?”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连仲炎又用回正常的声音了,顺便把连祈月从椅子后面拉了出来,“这个是宣集,研究所所长宣肖的儿子;这个是蔡媚芸,是你在研究所的伙伴吧,不过她失忆了,应该不认识你了;这个是植野,呃……抱歉啊,我不是很了解你。”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植野摆了摆手。
连祈月并没有往我们这边多看,而是瞟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到了墙角去了,手仍然是扒着连仲炎靠椅,半个身子都缩在那后面。她是在,害怕我们吗?
“祈月,给蔡媚芸讲讲她在研究所的往事,她想了解那些事,可以吗?”连仲炎好像是在恳求她。
“爸爸你不是知道的吗?你跟他们讲不行吗?”
“这种事还是当事人来讲好一点吧。行了,出来吧,别老是躲在我身后了。”连仲炎拍了拍连祈月的手。
连祈月总算是缓缓从椅子后面移出来了,但眼神还是在四处,游离,就是没有看向我们这边来。她双手握拳,靠在身体的两侧,
两片红唇紧紧贴合着,似乎很难从中泄出一两个字来。
“你……你们好啊………”她这说得不仅磕磕巴巴,声音还越来越小,后面都几乎听不见了。至此,我好像明白了,这个连祈月,似乎是个社恐。
突然,媚芸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连祈月所在之处。连祈月见状更为惊恐,正想逃到屏风后的里屋时,连仲炎出手拉住了她。她只得看着媚芸一步步地接近她,越来越紧张了,最终她紧闭上了双眼。
但是,连祈月所迎来的,是媚芸温暖的拥抱。
“很高兴再次认识你,连祈月小姐。虽然那些回忆可能很痛苦,但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连祈月终于睁开了眼,惊讶地看着拥抱着自己的蔡媚芸。似乎也是释怀了吧,她松了一口气,身子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嗯,好!”这次的声音明显坚定了不少。
我和植野很识趣地让出了沙发,供她们两个促膝长谈。不过我希望还是不要长谈为好,毕竟还有正事要干呢。
“其实,我对那个研究所的了解也不多,因为我和阿烨都是半途加入项目,又很快离开了的。但也就是那一段时间,成为了我持续至今的噩梦,甚至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影响。”
“其实这也都怪我。”连仲炎过来插了一句,“是我迷糊了,听信了蔡玉国的鬼话,把祈月和阿烨送到那里面去。”
“不,不怪你,爸爸。”连祈月轻轻摇了摇头,“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那么快就出来。”
“在当时,我被他们称为‘最差的实验体’,因为他们的那些试剂啊,药物啊,什么东西放到我身上都是效果最差的,甚至还有反的效果。”
“就比如说那个RP细胞,移植成功后都是增强体质的,但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虚弱效果,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无法正常工作。这在实力至上的军事基地里是很突兀的,因此我也一直被外面那些人歧视,说是‘大小姐’什么的………”连祈月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了起来。媚芸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以此来安慰她。连祈月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又接着说:
“好了,不说我自己了。与我相对的,你,蔡媚芸,被称为“最佳的实验体’。你在那时接受的实验是最多的,当然效果也是最好的。我就很不理解啊,为什么只有你,不,是你们能做到,我不能呢?”
“在当时,我经常哭。不仅仅是因为我跟不上你们的步伐,更多的是因为经常听到研究人员对我无情的谩骂。他们忽视我,冷落我,甚至后面都不让我和阿烨待在一起。在地下那个房间里,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默默地在那里哭。也就在我见不到阿烨的那一会,是你每天都来找我聊天,是你每天用你的笑容治愈我。我真的不敢相信,当时的你竟然只有四岁!四岁的孩子能比我成熟这么多!”
“可惜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在我的最终试验通过后不久,爸爸就把我和阿烨接走了。在临走之前,我在外面偷看了你的一次实验,看到的是你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我不知道你是否每次的实验都是如此,但我冥冥中确信着,你所经历的苦难,绝不少于我。”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在2012年的事件中遇难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真的………”媚芸紧紧地抱住了连祈月,轻轻地说: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当时你也是这样用拥抱来安慰我的呢。”连祈月微微笑了,也抱住了蔡媚芸。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吧。”连仲炎对外面的人说。
“司令,三位客人的车已经准备好了。”进来的是那位文官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