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去绵庄?”
易浮尘问。
易泠雾沉吟少许,她抬头看去晚霞,眼里满是憧憬,很平淡地说:
“我喜欢那地方,清净安逸,挺好的。”
‘是挺好...’
易浮尘站起身,将椅子推到桌下,拍了拍身上的灰,也看去西边,喃喃:
“绵庄啊...”
他回头停了片刻,抬眼有说:
“有福同享,稍我一个。”
易泠雾笑了,戏言:
“带有难同当么?”
易浮尘回:
“那是自然。”
“好说!现、在、就、走!”
易泠雾说着起身,拽上易浮尘就跑。
......
绵庄。
“...两位...怎的功法尽失了......”
季昌皱起眉,手在空中浮着不动。
易浮尘夹着菜往嘴里塞去,就放下了筷子,片刻后说来:
“朱阁早已不在,继续待下去没有意义,就一块儿出来了。”
季昌坐回位子看着二位,没有言语,呆呆发怔。
易泠雾一口气喝去几杯水,满足后放下了手中杯子。
她瞧见季昌在愣神,便就补充说道:
“黑阁推崇归一,说白是为吞人意识、腾出躯壳,好来让易离桑差遣驱使。”
季昌听后眉皱得更紧:
“这...”
易浮尘垂下眼眸,略有叹息。
他端起桌上杯子说着:
“都是有情感想法的人,这活生生的人,可不是死物。”
茶水喝去,易浮尘看着空杯,有些痴呆,也有些无奈:
“有人要你当傀儡、逆转你的本性,不去反抗,终是会沦为......”
说到后面,易浮尘那眉毛,已然稍显皱起。
他闭了嘴,闭了眼。
哥哥有入围,哥哥没劝动。
他不愿,为心论。
易泠雾看着易浮尘,侧过头慢慢有说:
“他们要乱世道、祸人心。我们势微力不足,既然无法阻止,那便就此离开了...”
窗外细长的柳枝,一晃一晃。
擦叶而过的暖光,一亮一亮。
易泠雾看着窗外,左手支着头,轻声说着:
“总比继续留在那地方,去助易离桑祸害人要好得多。”
她不悔,为心论。
......
一年...
用一年时间,易水流换来了易离桑的信任。
多少违心的恶话,多少违心的坏事,易水流都违心干了。
他早已丢失了自我。
水流终是变得浑浊,彻底看不清了。
“执行者。”
“执行者。”
一声声的执行者,让易水流轻点着头。
是啊,易水流成为执行者了。
‘真是可笑。’
“告诉阁主,今晚我要去除奸。到时新任务分配,你们近日多忙些,可有明白?”
易水流看去那些人,眼底没有情绪,空洞至极。
“明白!”
易水流直接望去前方,低沉走去。
他没有修习归一,却也像极是一个傀儡。
可能是见多了傀儡,慢慢把自己也迷失了。
等离那黑阁足够遥远,易水流终于呼出一口长气。
‘三方,先去杨京。’
易水流走进一间小屋,扣上门锁。
他抹过桌面,就将外袍放在桌上,伸手从后方扯来一块烂布。
易水流直接将烂布罩到自己身上,又在脖颈处打了个结。
而在那烂布下罩着的衣装,同样也是破旧的,并且还有好几道裂口。
易水流瞧着那外袍,闭眼深吸一口气。
‘不能留在这里。’
他翻出一块脏兮兮的布头,却是叹息着摇了头,继续翻找起来。
找了会儿,易水流就倚坐在地上,仰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