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开始了,大队民兵营长忙坏了,办公室里一波又一波的青年来报名。大双上午没报上,他与洪涛约好了一起去。大双对民兵营长说:“金营长,小双是小双,我是我,你一定得让我报名!万一两个都验上的话,我一定服从你的安排!你千万不能因为我是双胞胎,小双先报名了,我就报不上了。要是国家规定只能报一个的话,也只能是先接受我,因为我比小双先出生!”
大双叽叽呱呱讲了一大串,民兵营长只当没有听见。大双急了,说:“我与洪涛一起来了,就要一起报,今天我报不到名,我就在这里,为你站一晚上的岗!……”
民兵营长看了一眼洪涛,笑着说:“今天洪涛也不报!”洪涛一听急了,马上说:“报名还没有结束,怎么可以不报呢?今天报不上,我跟大双跟着你,你睡觉我们俩就帮你站岗!”民兵营长一拍洪涛肩膀,笑着说:“洪涛,你是陈老师家的独生子呀!他同意你去当兵吗?我丑话说在前面!不要到时候验上了,陈老师家不让去了,这样的话,我多被动啊?”
洪涛笑着说:“同意的!我已经征求过他的意见了,他非常的支持我接受国家的挑选,他希望我保家卫国,做一个最可爱的人!放心好了,你帮我报上吧!”
体检时洪涛信心十足,以为自己一定能通过的。被告知没有通过时,他无比的失望,一个人蹲在地上,流出了绝望的泪水。一起参加体检的同学徐阿林,对着洪涛说:“嘿,洪涛你这小子,我以为你一定能过的,哪知你跟我一样也没通过!”
这时沈金男得意地笑着说:“哈哈!我过了!体检前我想,你徐阿林肯定是不会通过的,人瘦得像羊脚干,脸黄得像桔子皮。肯定是与根仙住在了一起,泄了童子气!”徐阿林狡猾地笑着说:“洪涛也没有通过,说明体检是碰的运气,你千万别以为你的身体有多好!”
沈金男看了一眼洪涛,惋惜地说:“洪涛也没有通过,这让我挺意外的了!看洪涛那熊腰虎背的,脸色白里透红的,怎么看他都是优质品呀!怎么连个合格都没有通过?哈哈哈!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与徐阿林一样,也与未婚妻同居了?嘿!嘿!肯定是的,肯定也泄了童子气了!”
阿林笑着对金男说:“你得瑟啥啊?不就是验上了吗?有什么稀奇的!我是来瞎验验的,验上也不去的!……”金男指了指洪涛说:“你徐阿林不稀罕,可洪涛稀罕着呢!你看洪涛失望得在流眼泪了!……”阿林马上转过身,拍了拍洪涛的肩膀说:“得了,得了!不通过蛮好!我妈本来就不让我去,说我是人家的上门女婿,是人家的独生子。人家宝贝着呢!不舍得让我去当兵的。
告诉你们吧!我来参加一下体检,根仙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这下好了,我没有验上,她家可以放心了!嘿嘿!实不相瞒,我参加体检,其实不是真的要去当兵,我就是验上了,根仙一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到那个时候,我为了她家放弃了当兵,这下我将来到她家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沈金男推了一下阿林说:“你这个滑芛太阴了,什么事情都要甩花招,根仙家娶到你这个倒插门,简直就是碰上了一个殖民主义者……”这时阿林一拍大腿说:“嗨,太巧了!我们俩个都是倒插门的,一个都没有验上。蛮好!蛮好!看来上帝都不许我们俩去保家卫国!怕我们万一牺牲了,就断了她们家的香火。我和洪涛在自己家是小儿子,可到了她们家是大儿子,是独生儿子!嘿嘿嘿!洪涛我你就算验上了,确实也不该去当兵的……。”
洪涛一听这话,如醍醐灌顶,突然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觉得是红华的爸,肯定是红华爸做了手脚,要不然,依自己的身体,不可能通不过的。洪涛想起以前红华说过,红伟是赤脚医生,镇医院的医生朋友很多。她爸爸更厉害,医院院长都是她爸爸的好朋友。
这次肯定是红华父亲不让我去当兵,他欲擒故纵,故意同意我去体检,暗中却让院长把我硬刷下来的。
为了弄明白真相,洪涛吃过晚饭,憋了一肚子气,往红华家去了。他想去探探虚实,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洪涛走到红华家大门口,门虚掩着,只听到居头的厨房里传出了洗碗声,一会儿厨房里传出了红伟的声音,他说:“炒的香瓜子已经不烫了,红华你要去洪涛处的话,可以装口袋了。”
听见红华马上走进厨房,嗦嗦一边装口袋,一边高声问在客厅抽烟的陈老师说:“爸,你确定洪涛没有验上吗?”陈老师没好气地说:“去吧,去吧!你亲自去问洪涛吧!”红华又说了:“吴营长会不会骗你的?……”
陈老师吐了一口烟圈说:“干吗要骗我呢?他说得清清楚楚的,洪涛大队只验上了一个,叫沈金男的!你不信的话,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红伟马上说:“洪涛没有验上,我也不太相信,他这身段,多好啊?应该是验上的。也许吴营长搞错了!他本来就有的耳背的,隔壁大队的事,他不一定搞得明白的!红华你去问洪涛本人吧!要是他验上了,我们要请他吃饭了!嘿!送他去当兵时,让咱爸来个大手笔!干脆买个手表送给他,让洪涛威风威风!”
红华冲着红伟笑了笑,转过头对父亲说:“爸,你听到红伟哥的话了吗?”陈老师叹了口气说:“唉!跟你们说没有验上,还不相信。要是他通过了,我就送他一个手表,且是上海牌的!”红华笑着说:“爸,这可是你说的哟?不许骗人!”陈老师生气地说:“我为啥要骗人呢?我看看你这个女儿,心已经是向着他了。告诉你吧!只要你们能结婚,别说是手表了,再贵重的东西都可以送。我的财产早晚是传给你的,不是你传给我,你要弄明白,别搞反了!”
红华看看父亲生气了,马上嗲声嗲气地对父亲说:“爸,要是他真没有验上的话,你开心了吧?”
陈老师苦笑了一下说:“我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呢?倒是你去看他时,该劝劝他验不上就验不上,别失望!当兵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红华马上对父亲说:“要是没有验上,他肯定不甘心的,明年肯定是还要去验的。”
陈老师-听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今年没有验上,你劝他明年别去验了吧!年纪一年年大上去了,我还盼着你早点结婚呢!你干脆跟他说,让我去找找人,帮他找一份工作。”陈老师还没来等女儿回答,他马上又说:“你就问他喜欢什么工作,我就去帮他搞关系!”
红华马上很有把握地说:“爸,像他那身体,那模样!当空军都没有问题,怎会验不上?他绝对是验上了!吴营长对于他们大队的也不一定清楚,你别乌鸦嘴了!我去问了洪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