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低头不语了,过了许久叹着气说:“唉!凌娟,我真的是真心真意爱红华的,我也不愿意这么想!但不知怎的,就是会不能自控地怀疑!你知道吗?我也骂过自己千百回了!也许是我太爱她了,因为太在乎她了,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怀疑和担心吧!凌娟,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对于红华,可以这样说,不管到何时何地,她永远是我唯一的最爱。
如果没有了她,我今生今世肯定不会再找别人结婚的。……,我对她的爱是深入骨髓的、是全身心的。这种爱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是不会感同身受的。就是因为这样的深爱,才让我矛盾难受。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我怎么总是恐惧,总是怕一不留神失去了她,总是怕她拋弃我,我……”。
凌娟气愤地说:“你对红华这样的不信任,你怎么能给红华幸福呢?你说你考上了要与红华结婚!我问你,难道你考上了,就不会对红华疑神疑鬼了?考上了,你这个疑心病就会没有了?我觉得是不可能的!你的这种不信任,是你的潜意识里的不信任!这种多疑,缺乏信任,是你的性格!这性格是不会变的!……”
鑫海点了点头说,:“凌娟说得对,你这种多疑的毛病不可能会一下子没有了。趁现在还没结婚,你早点与红华讲清楚吧?告诉她,你对她与沈忆恋爱过这件事不能释怀!早点与红华说明真相,红华肯定会同意分手的。让红华知道真相,这是对红华来的尊重。”
洪涛急忙双手乱摇说:“不行,不行!不能与红华说!我求你们了,千万不能让红华知道,我介意她与沈忆之间的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在怀疑她!希望你们理解我,我真不是不信任她,只不过是担心,是一种担心!
我自己觉得是因为太爱她了,才心眼这么小的,要是我考上了,有了自信,我不会这样的了!你们问我两次写绝交信,内心深处是真的想分手,还是想留住她?我自己也说不清,我的思维真的很乱,很乱!
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太苦了,浸泡在苦水里时间太长了,被拋弃的次数太多了!才使得自己总有一种被拋弃的恐惧?我在意她与沈忆恋爱过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对现在的自己不满意,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觉得配不上她。
不瞒你们,我现在的心情,不光是满满的自卑和恐惧,还有着无比的妒忌和不平。我对沈忆、对永花等,对毕业后混得好的所有人都心生妒嫉!甚至把恨都聚焦到了红华的身上!觉得要是当时她与我一起复读了,就不会使得我现在如此的落魄了。我恨现在这个处境的不公平,我更恨红华爸爸,使我失去了当兵的机会!我最恨的是沈忆,他害我失去进大学的机会,还占有过我的最爱!……。”
停顿了一会儿,洪涛又讲了起来说:“我刚才的叙述,好像也不够正确!我在想,如果她真的答应了分手呢!我也许会伤心得生不如死。可是她不同意分手,我也没有半点高兴。唉!要是真的没有了她,我不知道自己会伤心到何种程度?而与她在一起了,又会让我焦虑不安得快窒息。
总之我与她之间,如果离得太近,我会窒息会有缺氧的感觉,我害怕与她紧密的这种场景。但如果让我离她太远了,我会疯了一样的想她,怕被她抛弃。真的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受,离她太近太亲密时,想逃离她。离她远时,怕失去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好难受啊!……。”
鑫海带有气愤情绪,严肃地说:“洪涛,你对她的态度这样的摇摆不定,你不能把她拖着,对她的爱不能这样的迷茫不确定。其实她爸,到底有没有做阻止你当兵的事?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做的,即使他爸是做了,但红华不知道呀!你不能把这笔账算到红华头上。红华是招上门女婿的,年龄大了很难招的,希望你为她的终身大事负责任一点。你和红华都是我们要好的同学,我们不希望你们谁不好。
我们真的想不通,红华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你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的爱?你为什么要想得那么的复杂?与她到底要不要结婚,你用得着这样的矛盾和纠结吗?两边的大人都很支持你们,而你在不断的瞎折腾,你是不是要弄点波澜,才觉得刺激有意义啊!……”
凌娟鑫海等几人,弄明白洪涛提分手的真正原因后,商量了一下,大家觉得,必须把洪涛分手的真正原因告诉红华,并一起劝红华早日同意与洪涛分手。
鑫海、凌娟、小芳、赵波四个人一起到了红华家,四个人轮流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都觉得红华还是早点同意分手比较好。
红华听着大家的看法,慢慢地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许久。看着她不说话,凌娟不耐烦地推了推红华说:“我们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红华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你是回头是岸,还是继续往苦海走?年纪在一岁岁往上加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爸想想!……”
红华看了看大家,眼睛里闪耀着泪花,嘴角勾起一个悲哀的弧度,憋住了气,把脖子都涨粗了!她非常坚定地说:“既然他有这么多的担心!他这么的不信任我!他一定要考上了才肯与我结为夫妻!他怀疑着我与沈忆之间不清白!如果我现在同意与他分手,不就是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对的吗?为了证明我与沈忆之间是清白的!我现在不能跟他分手,要分手一定要到他考上后!你们放心,我不会与他结婚的了。之所以等下去,只不过到那个时候看看他是否遵守承诺罢了!
你们不要劝了,现在我偏不跟他分手,等他实现目标后,我一定提出分手!让他知道,我是不会因为他的地位升高了缠着他,也没有因为他的落魄而离开他。我与他已经是约定好了暂时不分手,我不想先违背了约定。
年纪是在一岁岁往上长,但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相信自己总能找到一个人结婚的。我三十岁时,总会存在一个三十一岁的没有妻子的男人的!……”大家看着红华这样的坚决,摇了摇头说:“唉!这大概就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吧?……”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一年多来的努力复习,迎来了高考。考试结束后,红华和洪涛同样紧张而焦虑地等着成绩。最后洪涛以八分之差名落孙山,拿到成绩后的洪涛,蒙着被子哭了一整天。在红华的再三劝说、安慰、及鼓励下,洪涛总算起床吃东西了,他没有中途而废,进入了下一年的复习和迎考。
复读后的第二次高考结束后,红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一个细雨绵绵的上午,通讯员小邹远远地高喊着,:“红华,……。”他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把一个信封高高地举过头顶,还在空中左右摇晃着。看着小邹那阵势,红华迎了上去,在大队部场上,小邹看着红华,气喘吁吁地说:“看,这是你未婚夫洪涛的录取通知书!……。红华!去小店买一包咸萝卜干丝,奖励我一下。我呆会把信送过去时告诉洪涛,红华已经知道了,高兴得为了奖励我,买了一包咸萝卜干丝!我也给他吃几根……”
红华一听接过信封说:“来,先让我摸一下,沾点喜气。……!”小邹爽快地说:“可以呀!那你先摸一摸!……”红华手拿录取通知书的信封,真的是百感交集。替洪涛感到高兴,经过两年的复读他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可转念一想洪涛考上了,那我提分手的时候到了。大家恭贺着红华,可红华心里难受得如同嚼蜡。面对大家的祝贺,红华尴尬地苦笑着说:“谢谢大家的祝福,但考上大学的是未婚夫,嘿嘿!我们俩个是不是如期走进婚姻的殿堂,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