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死者为大，活着时万恶不赦，张牙舞爪，不占便宜不歇的陈林华，死了之后，顷刻间成了被人同情的弱者。张福母亲一下子她成了魔鬼，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躺在板门上的林华，被大家称赞成了善良和天使的化身，变成了既美丽又有教养，可以称是集女性美德一身的女神。张福妈变成了一个妖孽，是一个万恶不赦的巫婆，被人唾骂着。

张福接到电报，坐上飞快的火车往家赶。坐在车上心急如焚，觉得今天的车速比耕田的黄牛还慢，家里的事情让他焦虑得一刻也无法闭眼。

张福家被林华家人闹得乱成一团，要不是大队派了好多人维护，也许房子都被拆掉了。

在南桥聊天的乡亲们，看到张福回来了，大家一窝蜂地跟在了后面。张福的一个远房堂叔，他对着张福说：“孩子，你总算回来了！你的岳父母还在你家等着呢！他们要向你讨个说法。我劝他们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妈杀了你们的女儿，由他妈承担责任，你们不能为难张福的！孩子，你小心点，他们家人不讲理，我担心他们会打你。要不，你等一会儿再回去？让我去喊大队干部，让大队干部陪你一块回去，这样安全点。”

张福流着泪，哽咽着说：“不用了！他们家死了女儿，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一顿吧！”

林华妈看到张福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她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张福，哭得撕心裂肺地说：“你跪下，给我女儿磕头！……”张福扑通一下，双膝跪下对着林华的骨灰盒，嚎啕大哭着说：“林华，对不起啊！……林华，你叫你爸妈，打死我吧！我把你娶进门，好日子没有让你过上，让你送了性命！害你孤身一人，飘泊在黄泉路上！……”

跪地痛哭了半天的张福，得到了岳父母的原谅。第二天，张福对岳母说：“妈，床头柜的暗抽屉里，你去看看有没有钱？上次探亲时，我走的前一晚，我们把钱都放在这里的。如果有的话，理应给你的。”

林华妈拉开抽屉，看到了整理齐齐的三叠钱，一叠是五张拾元，一叠是二张五元的，还有一叠是贰元和壹元的。零碎的钱装在了信封里，边上还有是一张病历单。林华妈拿了病历单，问张福说：“这是什么？”张福拿到手中一看，映入眼帘的字，让他懵掉了！化验单子上写了林华怀孕六周半。他拿起单子看了又看，觉得这太蹊跷了！

看到张福这么认真地看着这单子，林华妈觉得这个单子里面肯定是大钱。林华妈马上一把抢了过去，说：“这个是什么？这个也让我保管。这是林华的吧！应该是存单对吗？我去给我儿子看看！”

林华母亲用手肘捅了一下丈夫说：“快，去把儿子叫来！让儿子看看这是什么？”儿子进门拿了单子一看，是林华怀孕了的化验单子，时间就是林华被杀的当天。

儿子看了，一把捏住了单子，把母亲拉到了一边说：“妈，林华怎么怀孕了呢？怀孕六周半，这不对劲啊？张福五六个月前才探过假，这化验单的怀孕时间不对呀？这怎么会这样呢？这个化验单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话，那林华是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林华妈慌乱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啊！这个化验单是林华的吗？”儿子压低声音说：“是她的名子，而且在她这里，不会是别人的！这个单子刚才张福看到了吗？”林华妈惊恐地说：“看到了！”

看到岳母跟大舅子神色紧张的对话，让张福有一种预感，觉得妈妈杀林华，不是婆媳间的矛盾，是另有隐情，是妈妈不想让人知道的隐情。张福马上问岳母说：“妈，林华怀孕了，你是知道的吧？”林华妈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说：“不，不！女婿，这个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福带着疑惑去医院了解了一下，结果得到的证实是真的，林华真的是怀孕了，时间确实是二个月左右。张福满腹疑惑去告诉哥哥了，想从哥嫂那里了解些情况。

当张福把化验单一事告诉哥嫂时，张浩先是一愣，想，林华的化验单怎么被他拿到了呢？张浩紧张地对张福说：“弟，林华人已经死了，这个化验单是真是假也无从知道了，再说这个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弄明白的意义了。你实在要弄明白真假，你也别急着来，要不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见到妈？见到了妈，问问妈是最好的了。

自己的妈总归不会骗自己的儿子的。不过你现在先别说出来，这个事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如果真的是怀孕的话，这一尸两命，妈妈的罪责会加一级的。妈杀她总归有杀她的道理的，妈想让你知道的总归会告诉你的，你想想办法看，能否见上妈。她们俩人生活在一起，林华的事妈最清楚，我真不知道怀孕这件事是真是假？”

嫂嫂含着泪低着头说：“你哥哥都不知道，我是更加不知道了，林华任何事都不跟我说的。”张福气愤地对着哥嫂说：“你们不是说妈去自首时，大声地对着你们和左邻右舍说“是林华先杀她，没杀死，后反而被妈所杀死的吗？我想肯定是林华怀孕之事被母亲发现了，为了掩盖这丑事才要灭口杀母亲的。看来母亲真的是自卫才杀了她的，我要马上把这份化验单提交给公安。你们想想看，让林华怀孕的男人是谁？人过留影鸟过留声，总该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的吧？这个证据能让母亲减轻罪孽的，因为自卫过度与故意杀人量刑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