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的,浅浅,这次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只能做我沈长昀的妻子。
唯一的,生同衾,死同穴的妻子。
因为我们,本就是天作之合。
*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驶着,黎清浅看着空荡荡的腰身,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果然拿走了啊。
云裳也瞧见了,她便吩咐:“一会儿云衣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送给沈长昀了。”
“姑娘,您和沈世子说好了吗?奴婢担心他日后会误会什么。”
她虽不知这香囊是什么时候丢的,却也担心日后沈世子会因这个与姑娘心生隔阂。
黎清浅却摇摇头,“本来就是他自个儿悄悄拿走的。”
多半是自己那时背对着他,他给自己顺着头发的时候顺手拿走的。
“哈?”云裳郁闷地撇撇嘴,“这沈世子也真是的,他若是想要,大大方方问姑娘要不就成了?非得用这招,这要是姑娘不知道,不得急死?真会给您找事。”
黎清浅被她的话给逗得直乐,“你怎么瞧上去像是很不喜欢他的样子呢?”
云裳幽怨道:“本来我以为姑娘同意嫁给他,是因为需要国公府的势力让自己在黎府有一席之地,这才拿他当恩人看的。可是分明姑娘靠着自己也能把柳氏跟玉萝弄出去,让老爷对您刮目相看。”
黎清浅面上并无对云裳的责怪,而是耐心听着她继续说。
“云裳也不是对沈世子心生怨怼,只是这两次见面,都是姑娘主动提出来的,世子虽忙,那他就不能在不忙的时候约见姑娘吗?难道他不像姑娘想念他一样想念着您吗?每次姑娘都是高高兴兴出来,又失落着回去。”
若说黎清浅刚回京时,云裳心中还有一丝对当年把自己独自撇在京城,只带着云衣离开的不悦。
这会儿已经因为黎清浅那日对她说的话、做的盘算,对她忠心不二了。
云裳机灵,也能自洽,很快便想通了姑娘当年是念着自己年纪小,怕跟去了会更危险,也是为了老太太身边有自己人照顾,这才把她留在京城。
想通一切后的云裳,眼里只有她家姑娘和老太太了,再加上正是十几岁的年纪,气性大了些。
“所以你就因为这事儿对他有意见了?”黎清浅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谁说没有他的帮助?镇国公府的那些嫁妆,奠定了父亲高看我的基本条件;上次约他出去,他让我指了阿凝这条明路医治祖母;刚才也是我正愁找不到人替我跟着玉萝,也是他给我拨了人。”
“我回京这些日子,他虽极少出现在我面前,可我行事,一直少不了他的暗中帮助。”
云裳听着这些,有些脸红,“姑娘,对不起。这些话我日后再也不说了。”
但黎清浅也不打算怪她。
云裳虽怀着这样的心思,却也是因为心疼她,这恰好证明那天和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这让黎清浅很欣慰。
况且云裳也是当着她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总好过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日后在暗中生起怨怼的好。
她如今说了,自己便趁着她年纪还小,认认真真地教她。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既然他明面上为我做了这么多,那私下相见时,我便主动些。夫妻之间就要是这样,双方都能平等地付出,而不是一味地奉献,也不是一味计较对方的那份。”
云裳的误会说开了,但还有一事她真的十分不解,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那世子到底为什么要偷拿您的香囊啊?”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黎清浅还想笑话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啊,他直接问自己要不就行了?他们不是已经定了婚约吗?
“算了,一会儿路过集市的时候再买一个吧,”黎清浅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顺便给你和云衣买些零嘴儿?”
云裳笑着揉了揉略微泛红的脸颊,“等回了府,日后奴婢也会盯着姑娘多绣几个香囊的,方便世子偷拿。”
黎清浅听了这话,脸色不自然地变了变,“下回我直接送他就成了,不用他再费心思偷了。”
他悄摸儿拿,自己还要悄摸儿准备着让他拿。未婚小夫妻之间还有这样的恶趣味,说出去多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