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你听我好好跟你说,她、她是来给阿婶送药材的女医。”
黎舒月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真的?”
“女医?”黎清浅缓缓走向他们几人,“那为何在这位娘子身上闻不到任何药材味道?”
黎舒月只是微微惊讶于她为什么会过来,还有点害怕江凛见到黎清浅的模样之后会变心,但好在黎清浅戴着长帷帽,除了知道是个女子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
黎舒月才缓缓舒了口气,才又琢磨起她的话,对啊,这女医身上怎么没有药材味?
凌灵则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俩,“舒月姑娘莫气,我真的只是过来送药材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药材味,是因为我刚跟着师父学医不久……”
“哦,原来是这样,”黎清浅点点头,“难怪这位娘子身上不仅没有药材味道,还有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原来是因为刚学不久啊。”
这让凌灵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大巍学医的女子,都会被要求少用或者不用胭脂水粉,避免影响对药材的判断。
黎清浅这话倒是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
黎舒月气急,又要去拉凌灵的胳膊,“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自己的心上人被拽得红了眼眶,江凛连忙上前将黎舒月拽开,不满地看向黎清浅:“姑娘是谁,为何上寒舍来挑拨离间?”
凌灵也梨花带雨地看向她,“黎三姑娘,我没得罪您吧?又何苦如此相逼?今日这事要是传出去,就不怕落得个泼妇的名声?”
江凛目光有些呆滞,黎三姑娘?她怎么来了?
黎清浅笑着冷哼一声,“我还没自报家门呢,这位娘子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黎三姑娘?”
心中却在盘算:两种情况,要么,江凛见过她,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凌灵听过,可如若不是他也重生,又怎会特意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凌灵听?他不是最在意凌灵,不怕对方多想吗?
若他是重生,以他对自己的恨意,又怎会在知道长帷帽下的是自己后,还能如此淡定?
那就只剩另一种情况,凌灵才是重生的那个。
如此就说得通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给自己扣下这么一顶帽子。
既然对方也有重生的可能,那就好好算算前世的账。
见凌灵的神色有些慌张,黎清浅在空中做了个手势,下一刻,云雾便把江凛带去了不知道哪里。
“既然姑娘不能解释自己究竟是什么来头,那就只能按照律法来了。舒月,让翠儿去报官,有人擅闯民宅!”
黎舒月虽然不解黎清浅为何突然开始帮自己,但还是作势让翠儿去报官。
虽然平时和黎清浅不对付,但此刻有长姐的威仪撑腰,她觉得自己瞬间就有底气了,心中觉得这黎清浅还是有些用处的。
凌灵这下慌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是江公子的宅子,你们哪儿来的立场指责我擅闯民宅?”
黎清浅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这处宅子,无论是宅子本身,还是里头的陈设摆件,甚至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哪一样不是舍妹出钱置办?就连宅子的房契上,都写着舍妹的名字。我们自己的宅子里出现了陌生人,还赖着不肯走,我们还不能报官了?”
黎舒月这才想起来,对啊,这是母亲给自己的宅子,自己为了江凛能安安静静读书才给他住的,结果他竟在这宅子中金屋藏娇?
于是叉腰道:“要么,你自己走出去;要么,我使唤家丁用大棍子把你打出去!”
那不就是在说自己做贼了么!凌灵愤恨地瞪向黎舒月。
这时,云雾虽未现身,却将江凛一把丢在院子中。
凌灵和黎舒月齐齐看向他,皆是心中一惊:江凛的脸上被打出两块淤青,腿部被划出的伤直流血,皮肉外翻,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可黎清浅心中却不以为意,云雾下手是有轻重的,这些伤不仅不会要江凛性命,甚至一两个月就能好,完全不用担心会影响三月春闱。
黎清浅心中清楚,如今打他,还能说作是给自己的妹妹出气。若是此刻就断了江凛的前程,那就给他积攒了日后报复她的正当理由。
反正日后都有黎舒月折腾他,何必把自己牵扯进去?
她目光冷冽地看向凌灵,“我不管你是谁,都最好在今日之内彻底离开这里,这里的家丁,舍妹也会换上一批,若是日后再在这座宅子里看见你,直接按盗贼处理。”
说完,还不忘对江凛说:“也烦请江公子记住,我黎府可不是任人欺负的门户。既然愿意吃这碗软饭,那就给我守好赘婿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