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间双人病房内，长空提起一粒棋子，缓缓放入格子内。

许清明抚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相当不满地看着这盘已经无药可救的棋局。

他最后选择投子认输，这盘棋已经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了，长空的脑袋瓜子比自己想的还要灵活。

病房围棋的赛制一开始是bo1，许清明输了一把后变成了bo3，又输了一把后成了bo5，现在是自己输掉的第三把，干脆不下了。

他们两人盘坐在各自的病床上，身着肃清处标记的病号服，面对面无聊地打发时间。

长空左肩的伤口差点触及心脏，据说送过来是能看到冠状动脉在跳动，可以说差一点点就能满足一觉睡到死的愿望了。

许清明呢？他虽然外表只有蛾子噬咬过的几处伤口，但开启示录后，他的身体也因为不适应而出现了损伤，几处脏器从这一边移动到了另一边，从躯体里差点吐到了躯体外。

总而言之，就是差一点死了。

在安心养病的过程中，他们还遭遇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许韶来了，在大楼门口被肃清处成员给拦住了，他们在那里爆发了一场争执，许清明拖着身体拄着输液瓶，凑到窗户旁往下看热闹，长空也好奇地看着楼下的争吵大赛。

“这是你妹妹？”

“对的。”

“...她平常是这么和你交流的吗？”

“差不多吧。”

然后，许清明亲眼看着许韶被肃清处的人给带走了，场面看着很混乱，但其实事态仍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双方都还没有动武呢。

许韶没有加入肃清处，她明确地不喜欢这个组织，也许这也是起争执的原因之一吧。

长空打着哈欠，在发现许清明态度平平淡淡后，他就很大胆地开始锐评：

“我劝你的妹妹冷静下来，肃清处杀人可不看有没有精神病史。”

许清明表情有些微妙。

长空知道他的过去了。

其实暗底下自己还算有点名气，院长的助手加入肃清处，这多少会吸引关注，有很多人想看看那个畜生的徒弟会畜生到何种地步，再加上这次洪水任务有自己的参与，一些相关人士不作了解就奇怪了。

嗯，其实自己问过一些关于长空的事情，只知道他来自首都，以前是大家族里的成员，除此以外就不知道了。

他顺带着拿出床柜里的一盘国际象棋，向长空晃晃，又将棋盘上的国王放回原位。

姑且不说自家妹妹被肃清处俘虏的这件事情，最近几天，自己都不会好过。

古遗物对于肃清处而言可是战略性武器，基本上就是这个组织工作的核心，而现在联邦经济最发达的临安市竟然出现了古遗物，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现在古遗物还被一个兼容体吸收了，这件稀奇事就变得更稀奇了。

长空兴致勃勃地开始和许清明下起象棋，正当双方紧锣密鼓地布棋时，门忽然响了。

门外走进来的是南星，他面带尴尬，没了平常的那种傲气。

“阿许…你妹妹她闯祸了。”

“嗯，我知道。”

许清明很平静，这种事情不奇怪。

长空手一动，吃掉了一子，许清明感觉太阳穴有些发胀，他明白这盘棋又输了。

“我的妹妹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许清明随口问，既然自己与南星是朋友，那么南星应该多少知道许韶如何。

“哦，她？”

“她以前还挺正常，很黏你的，后来你失忆了，她就变成这个鬼样子。”

南星说话声音带着一种蔑视，他看起来并不喜欢许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