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

许清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肖像，虽然自己有些脸盲，但不至于这种程度都辨识不了。

和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他要比照片上的男人憔悴许多。

“他叫做许世。”

“我们是通过鬼刹街幸存者知道的，一贯道有成员声称，一个月前有外人进入过鬼刹街，那个人曾经在河边徘徊过，再一问，又说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谢安国翻着资料：

“肃清处三小时前发来消息，确实有过面具的传闻，但资料上没有说它只有半片，所有历史资料都在强调般若的功绩…故我们推测你父亲拿走了另外半边面具。”

“这说不通啊。”

许清明轻声道，他又在不自觉地开始联想了。

“那东西拿了就拿了，为什么要留一半在盒子里？”

而且，盒子是因为千年一遇的洪水给冲上岸的，他为什么会提前知道?

根本就是胡编乱造。

可如果不这么编，还有什么说法可以解释一切吗？

南星在旁，他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肖像，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谢安国见许清明无从解释，就将笔记翻过一面，继续说道：

“另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光是问你，也在问南星。”

也许是刚刚的红温没有完全消散，南星看上去并不是很情愿。

谢安国才不管你情愿或者不情愿，他拉开一张纸，上面有着另外一幅肖像。

是一个老人，面容枯槁，像是木乃伊，相貌很独特。

“你们在任务的途中见过这个人吗？”

南星与许清明在那一刻都反应过来了，点点头。

“这是鬼刹街的看门员，我们进西郊就见过一次。”（十四章）

“看来你们没撒谎。”谢安国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他用笔在版面侧画了一斜线。

“你们的那个队友长空，也说是一进街口就看见了这位老人。但我们查过，鬼刹街根本没有这一号人，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设置过门卫。与资料上比对后，长空指认出老人是曾经的一贯道的家主，申偃。”

啊？

许清明脑中更加混乱了，他回忆起老人矮小的身材，干巴巴的笑与那双浑浊的双眼。除此以外，他就想不起这名老人的其他外在特征了。

他是申偃？申生口中的爷爷？就是几年前失踪的那个人？

其实潜意识中，许清明一直觉得申偃死了，这个世界里失踪了那么久，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干掉了。而且看申生那样，估计她也以为自己的爷爷死了。

如果他还活着，如果自己的父亲果真拿走了一半的面具，那么事情就又变得复杂起来了。许清明原本以为他已经完全明白鬼刹街的前因后果了，结果现在看来，西郊的故事其实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