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菡低头反复咏诵了两遍,细细体味诗中的含义。
“一首敕勒歌,胜过战场上的千军万马,后夏的将士们唱着这首歌打了一个大胜仗。”
“打了胜仗?”苏碧菡很激动,“一首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也就是说……”
“说什么?”
“你的爷爷创造了战争史上的神话。”
“我爷爷太伟大了,苏碧菡露出了少有的微笑,“我要向他学习。”
“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
这天晚上,秦钢雇的五辆车很晚才回到静云寺。
洗手吃饭,一切完成后,车夫们急忙卸木材。
整整的一个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最后,五名车夫留宿在静云寺。
次日清晨天刚亮,苏碧菡就起来了。她简单地洗了把脸上了趟茅厕就偷偷爬上了一辆马车,她平躺在中间的那辆车上身上覆盖了几根榆树枝。
昨日清晨,秦江月从她的父亲谈到了她的祖父,她心潮澎湃。她决定亲自到临漳城看看,看看被烧毁的苏府是否还在?她要领略一下,她是如何从那个废墟里爬出来的?她要永远记住刻着仇恨的苏家老宅,她要时时刻刻想着为苏家人报仇。
她躺在中间的那辆车上,前后两辆车对她进行了掩护。
不意中听到“咣”地一声马车的轮子动了,她的身子也随着车轮的转动震动了一下。
五辆马车在清晨的冷风中急速地向临漳城冲去。
早饭时,迟迟未见苏碧菡的身影,秦江月有些惶然。他沉不住气去佛堂边的右厦找她。推门一看,没人。
“人呢?”
他迅速地套好马使劲地挥了一下鞭子冲出了庙门,他知道他昨天说的话拔动了苏碧菡的心弦,苏碧菡一定跟车去了临漳。
“驾、驾、驾……”一路上秦江月不断地挥鞭吆喝,心中核计着那几辆马车的时速。
天大亮时,苏碧菡被她后面的车夫发现了,所有的车都停下了。
秦钢下了马问苏碧菡:“一真法师为何躺在车上,要去哪里?”
苏碧菡起身说:“贫尼想逛逛临漳城,别无它意。”
“法师有此种打算与我们说一声,怎么也得在车上铺点什么,这么躺着多颠簸呀!”
苏碧菡笑道:“不颠簸,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会感到疲劳。”
“难为一真法师了,凭空受了点苦。”
“哪有?我愿意躺在车里,一点都不累。”苏碧菡乐呵呵地说。
一行人在一个小酒馆里吃了早餐,苏碧菡与秦钢在一个十字路口分了手。
“我们就是此地相聚!”临分手秦钢嘱咐苏碧菡,“不见不散!”
秦钢走后,苏碧菡向东南西北方向望了望,她不知道自己先从哪个方向走。她知道,她若问路人苏府在哪边?也许有人会告诉她,也许不会,还有可能被告发。如此时刻,她不能不防。他的父亲正背负着“谋反”的罪名,所以,她宁肯走许多路,绝不自找麻烦。
犹豫了一会儿,苏碧菡决定先向东走,然后返回再向南走,然后再从西到北,各个方向不超过一里路。她估计,这么走下来一定会找到苏府的位置。
向东去的路上有一个蓝色路牌,上面写着“启明路”。
她自言自语:“‘启明路’真的挺好听,那么,我就找一找光明吧!”
她兴冲冲地迎向了早晨的太阳,在东面的大道上,灿烂的阳光好像在召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