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和宋老爷草草定下婚事,是做对了还是错了。秦家毕竟只是农户,庙儿太小,着实是容不下两尊大佛……”
秦老头这话一出。
可把宋绣吓坏了!
“秦伯父,不是,公爹,您可不能赶我走,我已经和四哥成亲了,都是他的人了……”宋绣惊得开始语无伦次。
宋锦上前把嘴给她堵上。
想起在厨房里,宋绣那不知羞臊的话,此刻宋锦还真怕从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浑话。
不管她和宋绣怎么撕破脸。
在外人的眼里,两人仍旧是一体。
好比宋绣发生了什么大事,旁人还是会理所当然地找上宋锦。
宋锦诚恳道:
“今晚是绣儿胡闹,抢夺嫁妆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还请秦伯父不要介意。以后我定会严厉的管束她,不让她再闹出笑话。”
秦老头沉默。
良久没有回应宋锦。
宋锦叫他秦伯父,而不是祖父。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宋锦不曾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秦家妇,是站在与秦老头平等的位置上对话,而不是孙媳。
秦老头若想借此拿捏她是不可能。
“绣儿是闹腾了些,唯有一事做的挺好,便是最最孝敬秦伯母。今日之事,恐怕是有所误会。”
宋锦从袖袋中抽出一张千两银票,态度温和的递给秦老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宋绣这些日子,有劳您多担待了。”
“大姑娘,你把我老头子当什么人了?”
秦老头没有伸手接。
宋锦态度越发诚恳,“秦伯父,这只是小辈的一点心意,真的,您不必多想。”
上前几步,宋锦将银票笑着塞到秦老头手上。
“你呀……”
秦老头再三推诿。
最后拗不过宋锦,勉为其难的收下,还说他只是先替宋锦收着,等日后她需要银子,可以再问他要。
宋锦连连应是。
大家心照不宣。
送出去的银子,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宋锦目送秦老头出去。
然后,宋锦转手一巴掌甩到宋绣的脸上,“蠢货!”
“宋锦,你——”
宋绣愤怒直视宋锦。
宋锦冷声道:“以为你那点小把戏,没人瞧得出来吗?”
“我哪有!”
宋绣心虚的反驳。
宋锦冷嗤一声,“秦伯父是什么人?他和老刘氏朝夕相处几十年,老刘氏有没有撒谎,他心里门儿清。”
这个家看似寻常,实则没有一个蠢人。硬要挑出一個,便是老刘氏了。
宋锦知道若不挑明来说,凭宋绣的脑子不一定知道严重性。
宋绣今日将老刘氏气晕。
只需将此事传出去,秦家人完全有理由借此将宋绣休弃,还不用落下任何把柄。
这下子宋绣真被吓到了。
宋绣一把拽住宋锦的衣袖,“姐,你可不能不管我?”
“欠我钱,先还?”
宋锦一句话让宋绣眼神飘忽,将人强行拉到一旁的桌面,硬是让宋绣写下一张千两欠条。
宋绣讽刺道:“我说宋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
“是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咱俩谈感情没有用,只有钱是最实在的。”
宋锦把欠条收入袖袋。
走到门口,宋锦又回头漠然看向宋绣,“你不会以为这是一张简单的欠条吧?你以后若敢再算计我,或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把欠条送去徽州府最大的青楼,让他们来同你要账。”
宋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宋锦!你算计我?!”
想站起来去抢宋锦的欠条。
宋锦先一步走出屋子。
正好见到秦驰伫立于屋前的台阶,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让那修长笔挺的身姿,在夜色下更添了几分神秘。
秦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徐徐转身,“娘子忙完了?”
“忙完了。”
宋锦一身冷意尽数敛去,又是往日那个温柔娴静的小娘子。
与秦驰并肩,一起回房。
宋绣冲出来正好见到了两人和谐的背影。
不知道为何,有一股强烈的妒忌和不甘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