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了最开始的趾高气扬，看向高座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夏油杰单手撑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位，拿起案桌上没写完的一张纸，一字一句地看着。

白色的纸张被溅射了几滴黑红的血液，夏油杰的手指嫌弃地避开了那几处位置。

许久，他才放下纸张，抬眼看向下方。

“能告诉我，这是谁的主意吗？”

“是……是……”下方跪着的人眼神闪躲。

夏油杰皱紧了眉头，“如果不想说，那就永远别说了。”

说完，一只一级咒灵出现在他身边。

“是山田大人！夏油大人别、别杀我！”

突然传来的腥臊味让夏油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继续说。”

“第第一条是山田大人提的……第二条是送川大人，第三条……”

夏油杰手指一下下以相同的频率地敲打着扶手，听完他说的话，突然坐直了身体，挥挥手，“结束了吗？那么，晚安。”

话音刚落，身旁的一级咒灵冲了下去。

“啊——！！！”

不过一瞬间，惨叫声停止，只留下渗人的咀嚼声。

夏油杰丝毫不受影响，缓缓起身，打量着这间和室，眉头微蹙。

“……脏死了，把房间清理干净，别再脏到了老师的眼睛。”夏油杰命令道。

百里寻和傲天到来时，房间里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

是真的一干二净，除了夏油杰和他手上的那张纸，别的什么都没有。

咒灵：嚼嚼嚼。

尽管整间和室被咒灵清理了一遍，但依然有些散不掉的血腥气。

百里寻闻了闻，意外地看向夏油杰，“你把他们都杀了？”

“没有，我动静控制得很小，只杀了这一个房间的人。”夏油杰笑道。

这间房是高层们最爱聚集起来开会的房间，百里寻嘴角微抽，好一个只杀了一间房。

夏油杰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的那张纸递出，“老师可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说着，百里寻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一、确认夏油杰存活，再次判处夏油杰死刑。

二、认定五条悟为涩谷事变的共同主犯，将其永久驱逐出咒术界。此外，一切试图解除封印的行为皆视为同罪。

三、认定夜蛾正道犯有教唆五条悟与夏油杰引发涩谷事变之罪。判处其死刑。

四、取消对虎杖悠仁死刑缓刑。

五、任命特级术师乙骨忧太执行虎杖悠仁死刑。

六、认定天元代理人百里寻……

后面的内容应该是没来得及写。

看完，百里寻顺手递给好奇的傲天，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嗤笑一声，“他们胆子还真大，敢胡乱定罪……”

甚至试图审判神明。

随着撕裂声，破碎的纸屑飘散在地上。

傲天的脸色黑得如同能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