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冰块的太监哎哎几声,想拦住扭头就走的采星,可采星压根儿不再回头搭理他,真的径直就去了养心殿。
到底是做了多年贵妃身边的人儿,知道不能一脸兴师问罪地过去,才到养心殿门口附近,采星就已经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最后是跪在地上抹着泪跟皇上回禀的。
朝华公主自小就十分得皇帝疼爱,听闻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皇帝大怒,立即让苏培盛传了御撵前往储秀宫,去到时,小朝华的脸蛋儿还烧得红扑扑的,难受得小手拽着紧紧的小拳头,时不时哼唧一声,沈眉庄在旁心疼得清泪涟涟。
“苏培盛!” 皇帝的脸黑成了锅底,声音里满是怒气。
“奴才在。” 苏培盛赶紧单腿跪在地上听候吩咐。
“立即让内务府把冰送过来,没有就从养心殿那儿挪!再没有就立刻去开冰窖!” 天子盛怒,屋里的太医和宫人都哗啦啦跪了下来,个个吓得屏声静气。
早在采月生气离去之时,内务府就开始害怕了。终于看到御前的人过来替储秀宫要冰,那个掌冰的太监心比冰窖还凉,整个人吓到站不起来。
皇帝在储秀宫陪着沈眉庄守了一夜女儿,内务府也瑟瑟发抖了一整夜,终于在次日等来了皇帝亲口的一顿发落,那个掌冰的大太监更是被打了五十大板后丢进了慎刑司。这样热的日子,五十大板下去,那伤口只怕没几日就要发脓发臭,熬不了几日人大概就会没了。
苏培盛风风火火地在后宫奔走了两天,自然是摸清了朝华公主用不上冰的来龙去脉。皇帝听闻后脸色阴沉如风暴来临前的乌云,每一个字都如雷鸣般警示着后宫轻视储秀宫的人:“沈氏贵妃以来,端庄淑睿,勤勉柔顺,其女朝华,性资聪敏,毓灵天汉秉训皇闱,惠性早成,淑德克茂,深得朕心,封和硕端静公主。”
“皇上,这公主册封一般是及笄后成婚之际,朝华公主年少册封是极大的恩典呐!可见皇上多疼爱公主,端静公主知道后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苏培盛讨好地恭维道。
“快去办吧,昭贵妃和惠贵妃情同姐妹,以后宫里不许再出现怠慢储秀宫的事儿。”
宫里那起子先前议论储秀宫失宠的小人暂时悻悻然闭上了嘴,可永寿宫那边儿开始有些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