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玩家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让他们互相残杀的意思吗?
原本有一些关系还不错的人,这下也开始相互提防起来了。
权肆看了一眼身旁的蒋放,见对方并没有远离他的意思,他勾唇,“你怎么不躲远点?”
“为什么要离权队远远的?”蒋放耸了耸肩,“如果一定要牺牲我才能让权队取得胜利...”
“那我绝对是百分百愿意的!”他夸张地将右手举起,做了一个典型的“渣男发誓”的手势。
权肆的嘴角隐隐抽搐了一下。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别的什么情绪。
总之...
他隐隐感受到了某人的醋意。
哪怕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他都能察觉到。
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日夜相处,他的忌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心有感应。
他太了解对方了。
缴染也并不打算对游戏规则透露太多,只是微笑着道:“为了让大家获得更愉快的游戏体验,今天晚上各位请到之前直播的房间里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早上10点,第四关正式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眼前的场景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权肆抬眸一看,周围的玩家们早已消失不见。
而在他眼前的,则是那个环境堪称五星级酒店的大别墅。
权肆从柜子里拿过一套浴衣,推开连接着后院的那道门。
一瞬间,眼前烟雾弥漫,他来到了先前踏足过的那个地方——温泉。
温泉正冒着沸腾的热气,周围的环境清幽宁静,是一些天然的花草。
不得不说,要是躺进去泡一会,肯定会是很放松的。
权肆褪去身上的衣物,确认门已经反锁好了之后,这才进入温泉之中。
他的指尖被水露充盈,撩拨着水珠扑向身体,洗刷着这段时间的疲惫。
全身都被暖流包裹,让他不可抑制地有些犯起了困意。
权肆闭着眼,原本只是打算闭目养神一会的。
结果没想到竟真的睡了过去。
又是奇怪的梦。
在这个梦里,他梦到自己所处的大背景是那种人魔仙妖共存的古代世界。
而他身上似乎背负着某种使命,手里还有无数条族人的性命。
在梦里,无数个支离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飞快闪过,最终定格到了一处。
是一个俊美如谪仙的男人,一头瀑布似的墨发垂下,眉心缀着一个淡金色的月牙状。
月牙色的长袍,衣袂飘扬,整个人都似一缕清风一般。
清冷自矜,清隽绝世。
出尘的外表让天地间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
权肆站在不远处,觉得他的脸有些熟悉。
和记忆中某个男人的脸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下面的人都尊称他为“神君大人”,而那神仙似的人总是不苟言笑。
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就好像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勾起他的兴趣,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冷淡的人。
可到后来,画面又是一转。
那是两人初识。
初次相遇,是在一棵葱郁浓密的枫叶树下。
入目是满眼的火红,而那男人则站于树下,与树上的他对视了。
权肆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树上,只知道自己好像是要做什么事情。
可当他与对方对视的那一刻,原本清晰的大脑却变得有些空白了。
“你是妖,怎会出现在此处。”神君面色平静地望着他。
他指尖翻转,一抹白光闪过,便是凭空出现一道白色的阶梯,将他渡送下来。
权肆安全落地,正准备回答他的话语,眼前却猛然一黑。
权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人已经不在温泉里了。
他的身上是包裹严密的浴巾,一层又一层,将他裹得很紧。
跟包粽子似的。
权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无语。
接着,抬眸就见到一副略显焦急的俊颜。
是忌。
“怎么这样犯傻?”忌的语气比平时沉了几分,“竟然在温泉里睡了过去。”
“泡的太舒服了。”权肆实话实说。
说完之后,他觉得男人的怒气似乎更盛了,于是又加了一句,“主要是最近太累了。”
忌望着他,盯着看了好一会。
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说一些什么责怪的话语,但最终都被咽了回去。
转而化为一声轻叹,满是无奈。
“还好我过来了。”忌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又主动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不然估计你要昏迷好久,让我放心不下。”他眼底的情意很浓,快要将权肆给淹没。
后者看着他,轻啧一声,“首领大人伪装得真好。”
“……”忌一时失语。
他默了默,轻声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绝对不会害你。”
“这点我知道。”权肆把浴巾扯松了一点,他觉得被裹得有点喘不过气。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会害我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去害我,但是你不会。”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曾无数次描绘过的这样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孔。
如今这样,在他面前,还是没什么变化。
什么都在变,很多玩家都在死亡,可是忌对他的情感一直从未消散。
从始至终,甚至越来越浓。
“之前有一个人对我下达过诅咒,”忌将他搂在怀里,“我缺失了很多记忆,脑海里只记得当时那个所谓诅咒的内容,先前我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被下达诅咒,一点相关的都不记得。”
权肆不由发问:“是什么诅咒?”
忌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继续道:“我会一直被囚禁于所在的这个无限流游戏里,除非...”
“出现一个所谓的命定之人。”他说着,嗓音低沉,“以前我是从来不信的,可是现在...”
“我承认,我改观了。我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直在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
“我的心告诉我,它是中意你的,并且从一而终。”
忌说完,视线略显慌乱地转移开来。
权肆盯着他看了几秒,细节捕捉到了他微红的耳尖。
这个动作引来了权肆的失笑,他捧起忌的脸颊,主动落下一吻。
“我知道你爱我,我能看得出来,也能用心感受得到,你是如何爱我的,我都知道。”
他又轻轻地吻了吻忌的喉结,“我不善于表达,但现在,我也不想掩藏我的想法了。”
“忌,”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人的脸庞,直视他的瞳孔,“我同样中意于你。”
“我爱你,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