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完全放心地将脊背交给对方。
因为他知道,忌或许在外人面前是至高无上的上位者,可在他面前不是。
忠诚于他,也只对他如此这般。
“盛休绝,”黎痕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枪,“你身上的疤痕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清楚。”
他用枪拍了拍对方还算俊美的脸,可后者此时是真怕了。
在死亡临近的时候,其他任何事情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盛休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时候我们不应该拿你开玩笑的,你就原谅我吧...!”
“我给你跪下来好不好?你饶了我,什么奖金我也不要了,让我活着出去就好,求你了!”
他想下跪,却觉得身上仿佛压着千斤重。
膝盖无法弯曲——
“怎么来的。”权肆对于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盛休绝的肩膀猛插一刀,眼睛都没眨一下。
黎痕见状一拳打在这家伙的脸上,这下揍得够狠,给这死家伙的牙齿都打落一颗。
盛休绝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被霸凌者,角色完全调换。
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眼前的两个恶魔摆布。
不...不是两个恶魔,是三个!
还有那一个...
那个扮猪吃老虎的死面瘫!
这可恶的红雾,让他失去自由,彻底沦为一个阶下囚...!
“姓盛的有一个怪癖,”黎痕玩弄着手里的短枪,“他每次霸凌完其他人之后,会在自己的身上刻下一条刀疤,当做是引以为傲的荣耀。”
对,荣耀。
这一条条疤痕,就是在提醒他,他一共霸凌过多少多少人。
曾经有多少个无辜的人,大多数是学生,顶着青涩的脸庞,被他和那些狐朋狗友拿烟头烫胳膊,将头生生按在马桶里,又或者是在无人的小巷里堵住去路要钱,不给就暴打一顿。
细说起来,霸凌的方式多种多样,可每一种对于被霸凌者都是肉体和心灵上的折磨。
当时那些被霸凌的人,轻则退学,重则抑郁。
而像黎痕,显然是属于后者。
他被折磨得完全抑郁,没有人帮助他,最终被逼迫得走向了死亡。
“你是怎么知道的?!”盛休绝瞳孔微缩,“我告诉你,黎痕你就是一个疯子!”
“还有你,权肆,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一个魔鬼,你这辈子别想转世投好胎——”
话音戛然而止。
黎痕将手枪丢给了权肆,后者接过,对着他的脑门很干脆地开了一枪。
血花飞溅,有浓稠的脑浆也流了出来。
权肆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将手枪还给了黎痕。
“谢了,枪挺好使的。”
黎痕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对他笑了笑,“你拿着吧,送你了。”
私心说来,他是有点喜欢权肆的。
但毕竟人狠话不多的首领大人就在旁边,他并不敢轻易地将这种心思表露出来。
忌看着两人的互动,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
下一秒,只见盛休绝的尸体忽的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细看,原来是被浓重的红雾所包围。
那红雾将他的肉体生生腐蚀,很快,原本的肉体就被所谓的血水给尽数取代了。
缴染看到眼前这幕,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首领大人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