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老家人陆忠在旁边小声的说:“老爷,你一天没吃没喝了,好几天都守在城上,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
陆登摇了摇头:“不行啊,城上没主将哪行呢。”
身边跟着的两个偏将也说:“陆大人,依我们看,今天番兵攻城是假,他们只站在护城河边上放箭叫骂,却不过河,这其中有诈,看来他们是疲劳战术,拖住我们。老爷千万别上当,你先去歇一会儿,吃点东西。我们在这盯着,您养足了精神再来换我们,我们的兵丁也累一天了,叫他们也换班休息休息,我已经叫火夫把饭送到城上,您看怎么样?”
陆登听完,点点头:“好,英雄所见略同,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这么办吧,我先回去把家安置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可千万守住城头啊。”
“您放心吧大人,没事儿。”
陆登带着贴身的老家人陆忠,顺着城墙马道上下来,上了战马直奔节度使衙门。
衙门的后院就是陆登夫妻的住宅,陆登下了战马,把马匹交给老家人,直奔后宅。
陆登的夫人谢氏,不但长得好,还非常的贤惠,这个点儿也还没睡呢。
外边号炮连天,喊杀阵阵。自己的丈夫一天没回来,谢氏坐在屋里提心吊胆。
夫妻二人三岁的小儿子陆文龙也没睡,由乳母抱着来回的转悠。
她们听着陆登的脚步声,急忙的迎出来:“呦~将军,你可回来了。”
“夫人,叫你多等了。”说完,陆登夫妻俩来到了屋里。
小孩子陆文龙看到了父亲,伸出了小手,含糊不清的喊:“爹爹,抱抱。”
陆登抱过来孩子,看着妻子和孩子心如刀扎的一样。
乳母看着一家子,转身出了房间。
妻子谢氏看着陆登:“将军,你出去一天没吃没喝,真叫我担心,但不知战事如何?”
陆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夫人呐,我守此孤城已经两月有余,现在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军兵挨饿打仗,百姓冻饿街头,番兵穷凶极恶,今夜城池难保啊。”
夫人闻听此言,泪如雨下:“将军,假如此城一破,你想怎么办呢。”
“夫人,城池一旦被攻破,我自然为国尽忠,与城池共存亡,虽死无怨。只是,担心夫人你,你乃女流之辈,鞋弓袜小,走动不便,又正当年轻。一旦番兵入城,烧杀奸淫无所不为,真若被尔等抓去,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呢。”
夫人谢氏一听就明白了,跪倒在丈夫的眼前:“夫君,你我是结发的夫妻成婚以来,不敢说是举案齐眉,也是相敬如宾,几年来没有争吵过一次,你既能为国尽忠,为妻也应该尽节。只是咱们的儿子文龙,年方三岁,是你我一点的骨血,也是陆家唯一的后代,望夫君想法把他托付与谁,抚养成人,也好为咱们报仇雪恨,为国出力呀。”
陆登双手搀起来妻子:“贤妻言之有理,只是城池一破,金兀术必然搜府,他要知道文龙是我的儿子,准要斩草除根,非杀不可呀,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在门外的乳母进来了,只见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双膝跪在陆登夫妻的眼前:“老爷,夫人,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全听明白了,你们夫妻为国捐躯,可惜我是个女人,不能出马杀敌,就把小公子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他抚养成人,接续陆门的香烟后代。”
陆登夫妻闻听,不禁大喜,二人双双跪在乳母张氏的眼前谢恩。然后拿出银两和小孩的衣服包在一个包裹里,交给了张氏,一旦有城破的消息,就快走。
正在这时,老家人陆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说:“老爷,可了不得啦!城池失守啦!金兵进来啦!”
陆登一听就是一愣:“啊!陆忠你说清楚!城门是怎么开的!”
“城门还没开呢,番兵就进来啦,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快走,要不然都走不了啦。”
“好!带马!夫人我可要走啦。”
“夫君,多多保重吧”夫人谢氏泪流满面,说到这。
她伸手抱过来孩子,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儿,眼泪落在孩子的脸上:“儿啊,娘要走了,老天保佑我儿,无灾无难。长大成人别忘了,仇人是金国的金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