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只感脑中一阵尖锐的疼痛,然后脑海中忽然如潮水般涌入了很多东西。
她感到眼皮像被灌了铅似的异常沉重,一闭上眼,意识全无,昏了过去。
龙卷风从最初的猛烈转动缓缓的缩小消失,圣光托着她慢慢的落下。
此时的白苏一身衣裳肮脏而破烂,脸上被龙卷风卷入的沙石刮出了道道伤痕,血迹斑斑,看起来很是狼狈。
墨九飞身而去,将她搂入怀中。
大致检查了一下,她的一身伤都在圣光中完好痊愈,只是衣裳的血迹显眼而已,可能人只是太累昏过去了。
他皱着眉头,想起来鬼面笑狐在圣光中被融化的一幕。
这多年来,为了找到鬼面笑狐,他废了不少的劲,原以为可以在它身上得到点有用的消息,可它的贪欲却害死了它,自己也丢了唯一的线索。
他望着天空的方向,不禁叹了一口气:“找了整整五十年了。”
怀中的少女突然动了动,细汗密布她的额头,打湿了两鬓的发。
突然,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腕,嘴里喃喃道:“师兄…”
看到她昏迷中一脸紧张的唤自己师兄。
墨九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双碧眸仿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丫头可是真入戏,还真把自己当师兄了,也罢,神兽玄武既已认你为主,便是你的机缘罢。”
他笑笑着准备将白苏送出山脉,眼角瞥见了昏倒在树下的顾迟牧与冥珊儿两人。
墨九鄙夷的望了冥珊儿一眼,想着她那黏着自己的模样,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又想着这小丫头还挺护着另一个小子,将顾迟牧连着白苏一并送了出去。
…
一股香气与臭味自空中混杂而来,白苏吸了吸鼻子,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双眼,用手撑着沉重的身子,掀开被子坐起来,入眼的是那个熟悉的破旧茅草屋,连屋内的摆设,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白苏起身掀开帘子,看见顾迟牧正坐在院子里的灶前,一手撑着下巴打着盹,一手拿着一把大大的蒲扇,在扇着灶上的火。
罐子里的水被烧的咕噜咕噜的响,热气自壶口冒出,一股臭味弥漫过来。
不会又是给我熬的汤药吧?
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走上前,直到走到顾迟牧身旁,灶前的少年才缓过神来。
他欣喜的起身,满脸倦容的朝她打招呼。
“白苏,你醒了呀。”
白苏捏着鼻子,端来一张小板凳,坐在他旁边,“你又在熬什么啊?好臭!”
她刚问起这个,顾迟牧微微地低下了头,神情有些悲伤。
“胖大婶的汤药呢,爷爷今日说她腿上的毒素有些蔓延,这是我从黑暗森林里带出来的七节草,爷爷说这个年份长,药性好,兴许能缓着毒素。”
山脚下错落着几间茅草屋,凌乱的错开了位置,已近黄昏,各家各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白苏神色凝重,转眼间就过去了半年了啊。
她喃喃道,“是吗…”
白苏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传来咕噜咕噜声,她尴尬的笑笑,瞧了一眼院子,老村长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