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辆马车朝着城中心的方向缓缓行过,行走的速度仿佛与旁边行人的速度相持平,马车是那种很常见的样式,赶马车的却是一个长的剑眉星目的青年,神情冷漠,着一身黑衣,人也如一柄利刃一般凛冽,虽气质清冷但那副好模样还是引得旁边行人频频侧目,更有胆大的姑娘将随身携带的手帕丢到他的身上,但都还未近其身便朝着相反方向飘去。
不多时,马车内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青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了几分担忧的神色,又将马车的速度调慢了些许。
马车内,一个同样穿着黑衣一脸担忧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扶着面前的人“姐姐可是又难受了。”
在她面前的卧榻上,侧躺着一位看起来差不多年岁的少女,一身杏色的衣服,但惨白的肤色疲惫的脸庞与毫无血色的双唇无一不显示着她身体的抱恙。“无妨,还有多久?咳,咳……”说罢又咳嗽了几声。
黑衣女子慢慢拍着身边少女的背“我们已经到了燕川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到皇城了。”
“嗯”简单的一个字后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大容,我来到了有你的地方呢。
此刻,皇城内,年轻的帝皇放下手中的奏折,捏了捏眉心“季姑娘到了吗?”
“回陛下,还没有。”
晏璟容听罢又拿起了书籍,想起恩师走时候的话语。‘我要去南疆寻几味草药,少则两三月,多则五六月,待我回来之时,便是你寒毒彻底根除之时,我有一义女名季浮生,我会让她来皇城,你在宫内随便给她个住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若有任何不适找她便可,她的医术尽得我的真传,但……我这位义女身体不大好,喜静,若无事便不要去打扰她。’
“福公公,季姑娘喜静,来了之后便安排在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吧,但要离太医院近,吩咐下去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满足,平时别让人去打扰。”
“奴才遵旨。”看起来这位季姑娘颇得皇上的重视,看来要打好关系。福公公心里默默的想着。
几个时辰后,马车便到了皇城,马车的帘子拉开,一位黑衣少女扶着一位杏色衣服的少女缓缓下来,本来是美好的一副场面,却因杏衣女子过分苍白的面色生生破坏了几分美感。
“想必这位就是季姑娘了,陛下体谅季姑娘舟车劳顿特派奴才携轿撵等候在此,但陛下因国事繁忙,不能亲自出来相迎,还望姑娘见谅。”福公公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感到诧异,这位季姑娘身体可是很不好啊,看起来比那些要保持身材的世家小姐还要瘦弱一些,脸上缠绕着的病态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
“劳烦公公了,陛下以国事为主,实乃南晏之大幸,民女此次前来若能帮到陛下也是民女的福气。”季浮生对福公公微微福了福身,一脸谦虚的说道。
“姑娘大义。”福公公对季浮生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一直默默站在一侧的青年身上,面露为难之色“这位是姑娘的侍卫吧,宮有宫规,入宫是不能带兵器的,请这位少侠将兵器放在宫门处寄存,等出宫时必将原物奉还。”
季浮生将视线落在了青年身上,想着对方视剑如命的性子,终于有理由劝对方离开了,便不觉松了一口气“秦慕,我虽救了你,但你护送我一路便够了,不若你就此离去吧。”
青年什么也没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季浮生,转身将剑取下递给了一旁守城的侍卫。“待我出宫时来取。”便又默默的守护在季浮生的身旁。
旁边的侍卫显然低估了这把剑的重量,刚接过剑时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后脸色却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