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宫很大,在这边发生的事情,另一面的人却完全不知晓。
季浮生依旧被关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那里发呆,不知白天黑夜,只有桌子上面一盏煤油灯做伴,每日支持着她的动力就是外面的人快点来找到自己,然后出去见识过这个地宫复杂的季浮生,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希望。
不一会,门外的机关声又响了起来,自从上次的事件后,除了送饭的点,其余时间来的就只有江仲了。
季浮生向着门口看去,果然见到江仲提着一个木质的医箱走了进来,见到她,笑了笑“季姑娘今日可好?”
季浮生回了他一个略带嘲讽的笑“什么时候江太医也被关个数日,就知道好不好了。”
江仲却没有太在意,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只径直走了过去,将医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青玉碗和一把匕首来“还请姑娘将手伸出来。”
季浮生没有反抗,直接将手伸了过去,只从上次的事情后,骆长宁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江仲无可,只得每日来取一次季浮生的血做药引,从而保全她的性命。蚀阴蛊虽未成熟,但蛊在她体内,又因常年食用各种药物,季浮生的血液也有了一定的药性,甚至可以直接解平常的毒药。
第一次来取血的时候江仲就已经提到过骆长宁的情况,所以每次季浮生就没怎么反抗,而是任由对方取血,但在江仲拿出匕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江仲拿匕首在她手腕上划了一下,瞬间就有血流出来,除了刚看到匕首之外,季浮生全程都面无表情,就这样淡漠地看着血一滴滴往下流。
江仲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若是寻常女子,被关在这里这么多时日,还每日取一碗血,就算不发疯也该哭哭啼啼的了,而季浮生除了偶尔露出一些小情绪外,大部分时间都出奇地冷静。
“说实话,你的性子我还是挺喜欢的,若非要用你的蛊救长宁,我可能会与你成为好友,听说你的医术尽得杨青月真传,若能与你探讨一番也是一件幸事。”江仲说道。
季浮生却依旧面无表情,淡淡道“是吗?可是我却不怎么喜欢你的性子呢,若非养蛊,我恐怕也不会学医术,就算学了,也不想与你探讨。”
“怎么,恨我?也是,你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蛊,最后没救成你想救的人,却被我得到了,恨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得了晏璟容的蛊,自然会还他一些东西,这么多年来我也收集了许多关于骆家的事情,到时候一起给晏璟容,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季浮生嗤笑了一下“就算你不给他,他也能自己找到。”
“是吗?看来你对晏璟容,倒是信任的很吗。”
“没错,我信任着他,一直信任着,他不仅会找到骆家的罪证,也会找到我的。”季浮生说着,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江仲不屑地笑了一声“这个地宫的复杂之处想必你也看到了,恐怕你的心上人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那我们就看着吧。”
江仲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也好,这个地方枯闷至极,季姑娘也确实需要一个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念头,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江某先行告辞。”说完,江仲就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