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状态,晏然一脸紧张道“先别说话,我带你回宫可好?”
赵清卓却摇了摇头“不了,这么久不见,我想跟你多说一会儿话,晏然,答应我三件事可好?”
“你说,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你。”晏然看着她,一脸悲戚之色。
“第一件事,是我央求我师兄带我出来的,你不要怪罪于他好不好?”
“好。”
“第二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护住长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怪罪于她,好不好?”
“好。”
“第三件事,我不在后,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容,好不好?”赵清卓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见对方迟迟没答话,竟有些着急起来“你说的,我说的,你都答应。”
“好。”
赵清卓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轻轻抱住了他“晏然,此生,我不后悔遇见你,不后悔爱上你,不后悔嫁给你,也不后悔,生下大容,来世,我们只做一对平凡夫妻,相守一世,可好?”
“好。”晏然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而出。
赵清卓在他怀中安然地笑着,渐渐地,没了声息。
过了许久,晏然才站起身将赵清卓抱了起来“走,我带你回宫。”
晏然将赵清卓抱回宫的时候,骆长宁得到消息,早早地赶了过来,看着他怀里安安静静的人儿,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晏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的生气,只看了一眼就又转过头去,错开她,继续向前走着。
骆长宁看到身后跟随着的太监宫女们眼眶都是红红的,突然就不敢跟上去了,最后江仲走到了她的面前,见她一脸的迷茫突然就有些不安起来,这时骆长宁也发现了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紧张地问道“她,怎么了?她还有的治,对不对?”
“长宁,容妃她,已经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一向注重仪态的骆长宁竟像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江仲慌乱之下忙俯下身来替她擦着眼泪,可眼泪却像怎么也擦不完一样“长宁,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悲痛之下的骆长宁并没有察觉出江仲有什么不对。
赵清卓后事处理完后,晏然将小璟容抱到了骆长宁那里“这便是清卓的孩子,以后就交给你抚养了,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他生来就有寒症,又早产,身子弱,你要更用心地待他,我想清卓也希望,你来抚养他吧。”
骆长宁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小的婴孩,看着他安静的睡颜,道了一句“好。”
此后的晏然,将整个心神都放在了朝堂之上,变了比以前更杀伐果断,整个后宫也只有骆长宁一个妃子,任凭臣子们如何劝戒也不肯再立哪怕一个人。他常年都是一副冷脸,只有见到小小的晏璟容时,才会露出一丝柔情来。
而骆长宁那里,却是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那个孩子身上,恨不得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因为寒症,孩子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的生病,江仲也干脆就住在了永宁宫,专门为小皇子诊治,容妃的事情也成为了他心中的一块心病,生怕被骆长宁知晓,但见着骆长宁对晏璟容的态度,也不免担忧起来,那个孩子注定活不长久,只能期待杨青月有什么办法能延长这个孩子的寿命了。
一转眼,晏璟容已经一岁了。这一年里,骆恩祈一开始觉得后宫只有自己女儿一人,还抚养了唯一的皇子,怎么说她在陛下心里还是不同的,可这一年过去了,听徐嬷嬷的汇报,骆长宁将心神完全放在了孩子身上,而不是陛下,而陛下他每次来也只是为了看望小皇子,他们两人之间,比陌生人还不如,倒是那个江太医,跟长宁的关系愈发近了起来,想到此,骆恩祈一下子坐不住了。
“长宁啊,这个孩子你再怎么对他好,也终究不是你自己的亲骨肉,这当务之急,还是去套牢陛下比较重要啊,如今这宫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听许久不见的父亲又提起这个,骆长宁一下子烦闷起来“他心里没有我,我在怎么接近他也是没用的。”
“我怕你是不想去接近吧。”骆恩祈冷哼了一声,想起徐嬷嬷说江仲如今也住在永宁宫,不由眸色幽深道“你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太医了?”
知道他说的是江仲,骆长宁心猛地突了一下,半天才反应道“你想多了,他只是来为大容看病的。”
骆恩祈点了点头“如此最好,你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容妃中毒之事,还是出自他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