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大哥!看那里!”
黄昏时分,正当所有人都已疲倦,昏昏欲睡之际,一人的大喊将他们的精神重新集中起来:在他们的正前方,一座村镇的轮廓已经显现,在落日中朦朦胧胧。
异感知了一番:“其人就在前方,疾行!“
“是!”
晚霞透过小窗,散落在老者的须发间,见时日已晚,他只留一声叹息于空杯中,缓缓起身。
几声叩门传来,老者一怔,双目又一次明亮了些:“何人?”
“某乃郑天道是也,迟来问安,还望恕罪。”声音听起来并不苍老,反倒是个少年。
老者的眉目间顿时有了喜色:“快进!”
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位面貌年轻的人——黑白长袍,手中折扇,头顶却是道冠,上有太极标识,在他的右前额,有一缕银白色的头发直垂到眼旁。
郑天道上前恭敬施礼,老者也同样回礼,这才在案旁就坐。
“天道今日未何迟来?莫不是又在钻研那“阴阳道法“?“
“族老目光如炬,”郑天道略一拱手,“道法无极,此之去妙,吾就算以毕身精力,也未必能探其万分之一。”言及此处,郑天道不免有些失落。
族老大笑:“若是老朽说出此话,则是实话,但若是君说出此话,则谬矣!时如白驹过隙,老朽虽年少时亲有勇力,然终究难当岁月之刃。而君与老朽共度五十年有余,其形未改,其声无异,五十年如一日,如此万千岁月,若像君这般钻研,就算一日未得,数日亦可得也,况人生百年乎?”
“族老说笑了,此乃阴阳术中以为根本的谓和之术,虽可延年驻颜,却需不断深修,长者万年,短者早夭,至于数十年如一日之境,则万古长存可矣,吾未闻有人可及。”
族老哈哈大笑:“话虽如此,但延寿百千载,业已是高深之术,老朽之类凡人所不及。”
言罢,却又有一些惆怅:“若吾可及,岂不美哉?”
郑天道听闻过句话,却不回应,反而沉默起来。
族志见他这样,心知说错了话:“戏言耳。老朽知道你们有规矩,来,喝茶!”
二人就这么对坐品茶,忽然却有呐喊,撞击声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郑天道望向窗口,街道上空无一人,时而有些男子朝村里跑去。“哦,又是一伙毛贼,交给那些年轻人就行了,吾特意让他们别来打扰你了。”
郑天道闻言,心中一动:“不知来者几人?”
“数十人耳,不足道也。”
郑天道闭上双眼,静坐起来,似乎在冥想。族老见他这样,却摆了摆手:“教十人能有什么危险……”
郑天道却突然受惊似睁开双眼,神情惊慌!
族老见状,也是大吃一惊:“难不成……”
话音未落,郑天道已然起身夺门而出,只留一句:“天道改日再来赔罪!
族老呆坐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夹杂着些许懊悔。
此时的村口,原本聚集的村中青壮只剩下了寥寥数人,地上满是被丢弃的兵器,有好有坏,那几个人拦在村口的前面。在他们的面前,是罗厦、荀子谦和夏天佑,三人的身后,站着其他所有的人,一个不少。
“几位兄弟,”荀子谦打个哈欠,“就算你们这儿不迎客,也不用这么敌视咱们吧?咱们只是进村找个人而已,哪怕找不着,第二天也就走了,你们进又不让进,拦还拦不住,何必呢?”
“别……别糊弄人了!”一个男子即使双腿发颤,依旧不肯松口,“让你们进去,咱们的东西可就都被你们抢光了!”
“唉……“荀子谦一阵无奈,“怎么是听不懂人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