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沙愣了下,站起来,去厨房拿啤酒。回来时候,提提仍旧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看不出情绪。
江沙打开啤酒的易拉环,“噗呲”,提提坐直,接过啤酒,指尖毫不客气地从江沙手指掠过。
“江沙,明天早上我会起不来,别叫我。”提提没头没脑说着。
“嗯。头发吹干再去睡。”
“没看到吹风机。”
江沙转身去卧室,再出来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型号很老的dyson吹风机,灰色和玫红色机身,提提一眼认出这是自己以前的旧吹风机。
“呵,还在啊。”提提轻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江沙把吹风机递到提提手上,提提不接,“你给我吹。”
不知道是俩人都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本来就各怀心事,江沙听到提提说要他吹头发的反应比身体的行动还是慢了半拍。
江沙把吹风机插好,提提顺势靠在江沙怀里,吹风机掠过提提的头顶,江沙的手顺着提提的发丝,一下下轻抚。
冰箱里的啤酒,旧吹风机。
江沙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强行拖出洞穴的野兽,胸口发闷,却喊不出声。
“提提。”江沙轻声。
提提靠在江沙怀里,背对着他,吹风机声音很大。
只要提提不回头,提提就看不见,江沙红得吓人的眼眶。
只要提提不回头,江沙就看不见,吹风机里吹出的热风把提提脸上的眼泪吹得四散分落。
提提没回头。
江沙也只是任由吹风机里的风,肆虐在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