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呆毛挂了电话。把手机甩在柜台上。起身去冰柜拿了瓶啤酒。
眼前他、阿海还有江沙带着全部家当,身无分文站在宁市机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时的江沙早已不再是芭提雅地下俱乐部的老板。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要带着他和阿海在UFC打出一片天的江沙。
那时的江沙已经是个阴郁深沉的沉默男人,那张原本只是英俊的桀骜面孔,非但没有被生活的折磨拷打摧残得面目全非,反而显得更有魅力,浑身都透着故事,是个女孩都会多看他两眼,但真对上眼神,却满眼写着生人勿进的凌厉。
只有呆毛和阿海知道,江沙经历了什么,那是抽筋拔骨,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江沙。
想来好笑,当时江沙身上最后一笔钱,就是全都用来把那台车从拉斯维加斯运回宁市,找滚装船、联系海运、拖车。怎么劝都不听,走到哪带到哪,都快身无分文了也不许别人碰。
这么多年的兄弟,一起并肩和这操蛋的人生缠斗,呆毛能看出来,提提对江沙非同寻常。
但呆毛更清楚的知道,江沙绝再经不起一次暴击。
在八角笼里,就算被对手击倒在地,被狠狠压在地上,眼睛也必须牢牢盯着对手,眼神不能有丝毫闪躲,因为只有直视对手挥来的每一下拳头,才能判断下一拳会从哪来,才能保护自己,才有机会反击。
呆毛决心,先冷眼看着,先不跟江沙说任何有关他和提提聊天的只言片语。
但他还是给阿海发了条消息,【明天去把搏击中心的帐收了。不用给江沙,放你那。等问起来,就说我跟你说的。】
发完消息,呆毛一口气喝掉罐子里最后一口啤酒,关了卷帘门,随后转身从烟杂店后门进了隔壁的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