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到宁市的晚上，宁市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飞机备降在距离宁市两百二十公里的临市。

因为起飞时间迟迟待定，袁渊却只在宁市停留两天，时间紧凑，所以江沙决定亲自去临市接袁渊。

江沙并没有开那台XJ6，而是选了平常几乎不怎么开的Rolls-Royce6.7TBlack Badge。

袁渊随行只带了一名女伴，跟他惯常会选择的那些漂亮女孩一样，高挑漂亮，但对于袁渊而言却也并没什么特别，他甚至不大记得清楚女孩的名字，但无论他叫女孩什么，女孩总是春风满面回应他。

之所以袁渊会选她和自己同行，仅仅是因为，她是最近才到袁渊身边来的女孩，眼神里虽然有些心机和小聪明，但跟袁渊盘根错节的荆棘王国比，女孩眼里的那点小聪明，在袁渊眼里甚至算得上是涉世未深。

袁渊接到江沙电话，只三言两语，“嗯。你自己开车？好。一会儿见。”就挂了电话。

女孩盯着袁渊，眼神欲言又止。

袁渊轻轻抚了下女孩头发，顺势把落在脸颊的几缕长发别在女孩耳后，举止仿佛寻常情侣，“我等下先离开，你还是等航班起飞，到了我自然会去接你。”

“我们……不一起？”女孩有些不自信，但袁渊恋人般的举动，还是陡然增加了女孩追问的勇气，虽然语气还是没能像寻常情侣那样理直气壮，依旧小心翼翼甚至略显局促。

袁渊挑眉，看着女孩，轻轻一笑……在心里感慨眼前女孩颓然冒出的恋人似的追问，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

手机再次响起，袁渊没接，起身就往外走，江沙已经到了。

江沙见只有袁渊一个人，甚至没有随身行李，只微挑眉，神情就恢复如常。

直到车开出了机场，江沙才开口，“就你自己？”

“既然你一个人来接我，那自然我就只自己啦，”一边接过江沙递来的烟，“不过等下航班飞过来，还要麻烦你们的人再去接下。”

“小事。等下我让人去接。”

暴雨冲刷下的夜幕高速，像是沉默男人晦涩的表情——看不清，“道”不明。

车子刚下了高速，雨就停了，往市区开的途中，就收到了备降临市航班准备起飞的消息。

“带了个小礼物，给……宋……提提，等下你和我一起去机场接，好把礼物拿给她。”

江沙意味深长瞥了眼副驾上的袁渊，两人眼神交汇，袁渊一侧嘴角牵起一笑。

临市离宁市很近，飞机的飞行距离很短，所以江沙又调转方向上了机场高速。

“听说，你把人都从芭提雅调回来了？”袁渊轻描淡的一句，划破车内沉寂，还没等江沙回答，袁渊把车窗摇下，热浪混着刚下完雨潮闷的空气一下子塞满车里。

“嗯。休整完，会再重新调一批合适的拳手回去。”江沙也把驾驶座的车窗摇下去，热浪一样的风在高速行驶的车里瞬间有了声音，呼呼作响。

“多久？”袁渊昵着眼。

“画廊完成这次策展。”

袁渊挑眉，即刻明白了江沙这次投名状，要选择这个时间点的用意，“看来，你这次，要防的不是前手，是后手。”

江沙一脚油门，车子低鸣一声，带着加速，拐弯进入停车场。

车子刚停，江沙解了安全带，人却没动，“女孩？我在车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