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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

“哦,在下姓林,名双义,字忠孝,此地唤作林家庄,受父亲遗命所托,是由在下所打理的。”

“哦。”陆诚漫不经心,心想到徐雨烟是否会在这里呢。便问道:“此处可否有一名曰徐雨烟的女子?”

“闻所未闻。”林双义回道。

陆诚也不执着,问道:“前面这群人要做什么?”

“哦,他们是要去祭拜山神。”

“趁这个天气?”陆诚疑惑不解。

“不错,每到雷雨季节,山庄里面的人就要祭拜山神,祈祷上苍莫降大雨。”林双义一本正经解释道。“对了,你从何处来。”

“我从南方的一个小村庄赶来。”

“不知是何让你千里迢迢寻亲?”

“唉,家母过世之时,叮嘱我要寻一个被卖到育仙坊的姐姐。家母遗命,不敢不从。”

“哦?”

“半年前我途经洛江县,不料此处早已被匪人屠城,已经是一座空城。”

“哦?”林双义松了一口气,心中想到:“所幸半年前我推脱不去此处,差点成了匪徒的刀下鬼。”

“数日前又来到一个小村庄,那里也是被屠戮地干干净净,不留活口。据说他们还会什么妖术,可以凭空召唤古怪的妖兽。”

“是有此传闻,看陆兄已经与他们交过了?”

“我与他们不曾遇见。”

“哦?”

“我孤身一人,孤苦伶仃,料他们也不会劫一个身无分文的人。”

“唉,陆兄也是同道中人啊!”

“此话怎讲?”

“有一人本为林王公之后,只可惜家道中落,来此处苟且偷生。现在国家正值危难之际,却报国无门啊。”

“现在不是可以通过科举当官吗?”陆诚随口一问。

“唉,我林家世袭朝中要官,家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辨忠直善恶,妖魔鬼怪,先祖直言不讳,朝中小人痛恨,谗言皇帝,一纸诏书贬谪先祖,并令林家世世代代不得为官。”

“林兄何故唉声叹气?现在北面正值多事之秋,何不戎衣束马,立即参军报国呢?”

“唉。此刻朝中奸臣当道,有志之士不免哀叹。何况父亲将此处交由我来打理,庄园内事务尚且打理不好,又有何能力报国呢?”

陆诚觉得林双义有些虚伪,心中想道:“谁人不知那群兵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杀敌人,专门拿刀欺凌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

于是陆诚不当面拆穿,缓缓说道:“林兄所言极是,只不过此刻已经寅时,小弟我已有数日不曾吃过。”

“哦哦哦,请请请。”说着林双义赶忙邀请陆诚,领着他来到一处偏僻房间。陆诚仔细观察,才看出这个房间是山庄的主房。

“小环,赶紧拿粥食过来。”林双义吩咐道。

名叫小环的丫鬟赶忙送上两碗稀烂的粥与几个饼,尽管林双义看着这些东西稍微有点脸红,但是陆诚却没有一丝嫌弃,立即大快朵颐起来。

见陆诚如此豪爽,林双义也不再纠结,也吃了起来。

“招待不周。”林双义面如涩枣,羞涩说道。

“无碍,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困难时候。”陆诚心想近些年天灾不断,天怒民怨,人人自身难保,现在能有口粥吃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二人相谈甚欢,情投意合,谈到正午,林双义才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恋恋不舍地推辞要离开。

“陆兄,我还要陪同内人一同祭神,你先在此留下,待我归来。”林双义站起身来,陆诚才看见林双义的身材不算瘦,也不算很胖,只是有些肚腩,身着素衣,相貌平平无奇,可眉宇间透露一股浩然之气。

“有什么事你让小环替你办就好了。”

“哦。”小环漫不经心回道,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陆诚告别了林双义,可林双义一走,小环就出奇地消失不见。

陆诚百般无聊,便想要四处游荡,看看这林家庄的全貌。可倾盆大雨把他困在这所黑暗的房子。

电闪雷鸣,陆诚突发奇想,诗兴大发,随口作了一首诗:“风驰电掣唤将军,雷光火石呼夫君。归来何处是乡客,漫花遍野最酥人。”

突然陆诚想要用纸笔记录下来,便呼唤小环想要笔墨纸砚。可任凭陆诚大声呼唤,小环却迟迟不肯现身。

“唉。”陆诚叹息一句。可小环突然出现在陆诚的面前,不情愿地问道:“客人可否有什么需求?”

陆诚吓了一跳,赶忙收惊,说道:“可否有纸笔?我想要记录刚作的诗。”

小环扫视陆诚,不情不愿地拿了笔墨纸砚,只见陆诚大笔一挥,划出几道弯弯曲曲的笔画,构成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构成一首勉勉强强的诗。

小环看着不押韵的诗,陷入了沉思,才违背心意夸道:“客人的诗可谓才调无伦、举世无双。”

“其实你不必如此奉承,我自知没有什么才华。”

小环明显有些许恼怒,陆诚便自知说错了话,赶忙低头道歉:“抱歉,我不大会说话。”

“不会说话怎么不闭嘴?”小环反击道。“果然,你和他是一丘之貉!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陆诚面对这样的恶言恶语,问道:“小环姑娘,你何故恶语伤人?我只不过——”

“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这一家子都有问题!林双义好色,林双勇好赌,他们的父亲是个恶霸,霸占了我母亲不说,还逼迫我的姐姐嫁给了林双义这个混账!”

陆诚见此景,默不作声,安安静静等她发泄。

“你知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勾结土匪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强占良家妇女、害死我父亲。这些事不胜枚举,你……”

陆诚听得尽管字字刺耳,句句扎心,却没有制止她,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如此多的事,陆诚才问道:“说完了?”

看见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陆诚,小环气不打一处来,怒火攻心。

陆诚问道:“所以,你要做什么?”

“我要?我要做的事他们已经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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