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什么?”
“刑罚。”
“刑罚?很好。你是翼王徒孙?”
“算是吧。我是这一代的翼王,第一代的翼王与我隔着两辈。”
“现在的八王,应该都是第三代王吧,你的师傅去的那般早?”
安歌涵苦笑,“去的很突然,很意外,打的我措手不及。”
榻上的老人,望着头顶的竹子,似缅怀似告诫,“八龙,八王,心不齐,必生乱啊!”
安歌涵听了老人的话,心里思虑一闪,没有多言。
“既然你是四哥的徒孙,我就把楹儿托给你了。”
“这么急,就不能再留些时日,陪陪丫头,她很伤心的。”
“等不了了,时间到了,我该下去了,他们都在等我了。”
“下去?”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是,青篁使,雪主的义女雪域的公主。”
“你知道,雪域为什么会消失,雪主和第一代的八王,又去了哪里?”
“听说过一些。”
“这么久没有人来联系你们,八龙堂八王,是不是都已经忘记了。”
“您是青篁使的时候,还有青竹堂有您,约束着八龙堂,再说还有雪主在。从您之后,就没有了青竹使,青竹堂名存实亡早就荒废了。没有了约束的八龙堂,已经不是您那个时候的八龙堂了。”
“翼王主刑罚,是专门监管各王的,没有青竹使,还有翼王司。”
“所以,我师傅才走得最早。”
榻上的老人一顿,叹了口气,“楹儿,是雪域的最后一个生灵,是公子创造的一朵天楹花。我走以后,就把她交给你了。”
老人手里,突然出现一把竹箫,她把竹箫递给青年,“记住了,这篁箫就是青竹令。蓝楹儿,她就是这一任的青竹使,以后负责八龙堂和下面的联系。青竹堂不会废,青竹使不会绝。”
青年跪下,郑重的接过篁箫,“翼王接令。”
老人松开拿箫的手,眼里又有了柔情,“以后,楹儿就叫你哥哥吧。”
竹舍外,小丫头靠着竹门无声的哭着,手攒成了拳头被牙齿咬着,上面一排排的牙印。
安歌涵出来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哭瘫在了地上,背靠着竹门。安歌涵把门一开,丫头直接顺着竹门倒下去了。
老奶奶跟安歌涵说话的时候,故意没有设置禁制,让小丫头听了个一清二楚。对于小丫头而言,听到这些,知道奶奶真的无法再留下来,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青年怜爱的抱起小丫头,温柔的对她说:“丫头,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从今以后,就跟着我住在八龙领了。”
青年抱着小丫头,走出了竹林。
身后,竹林无火自燃,埋葬了竹舍,埋葬了竹舍里的那位老人,也埋葬了一段记忆。
安歌涵抱着蓝楹儿直接回了翼王司自己的住处,将昏睡的丫头轻轻放到榻上,伸手抚去眼角的泪痕。在榻边坐了片刻才想起,今天去漠风城是要赴秦飞雪约的,然而现在时日已不早了,只好派人去说一声。
秦飞雪按着云熙的意思,跟安歌涵的属下说:“你就跟翼王说今天就算了,我过两天再去翼王司找他喝酒。”
下属带着秦飞雪的回信回了翼王司。
安歌涵听到秦飞雪要来找自己多少有点儿意外,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最近一个多月没去城主府,秦飞雪真的是想和自己这个朋友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