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

“云家的男儿，皆是情深之人，却也是寡情之人。朕只爱你母后，冷了所有人。你却只爱那骆雪，眼里也容不得别人。”

“父皇，儿臣爱她，这辈子有她一个就够了。”

“可慕云国不能有一个不明身份的皇后，更不能有一个血统成迷的太子！”云寒昏沉无力的眼中，却突然射出锐利坚定的目光，“你再爱她，也不能立她为后。你云幻的长子，必须是皇后所出，骆雪的孩子绝不能是太子！”

“父皇，雪儿对儿臣很好的，不会对慕云不利的！”

“答应朕！”

“父皇，求您了。”

“答应朕，不然朕现在就让人处死她。你知道，朕做的出的。”

云幻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把她带离了雪领，以为能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老天爷却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答应了肯定会委屈雪儿，可不答应就要失去她。失去雪儿，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没有给他最好的，更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丧命。

云幻从没有这么伤心过，趴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云寒看着快哭晕过去的云幻，隐隐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云氏的基业落在外人手里，还是坚定了心。

“决定吧，是要她活还是要她死，就在你一念之差。”

“儿臣，答应。”

“发誓吧，就以你和骆雪的孩子来发誓。”

云寒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云幻如受重击。

“朕说过，你会恨朕一辈子的。”

云幻楞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虚弱无力的躺着，连靠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他活不过今晚。但他是他的父皇，是这个世上最疼他的人，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发誓吧，朕时间不多了，没耐心等。”

云幻忍着心痛，开口：“我云幻，对天发誓。一生，不立骆雪为后，长子必为皇后所出。如违此誓，骆雪与我的孩子不得好死。天地为证。”

“朕这一生，就两个孩子，希望你，能给云家开枝散叶，能够儿孙满堂。”

云幻却没有接话，之前的事已经很让他心痛了，难道还要逼他广建后宫不成。

云寒也没逼着云幻答应什么，只是两眼放空，望着远方，低声的说：“你这一辈子，遇到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要恨，就恨朕吧。朕，要去见你母后了。”眼睛慢慢闭上，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

云幻伸手，探了鼻息，却是已经去了。

耳旁还回绕着云寒的话。

“恨朕吗？”

“会的，你会恨朕一辈子。”

“朕说过，你会恨朕一辈子的。”

“要恨，就恨朕吧。”

可是，人已经死了，恨又能如何，他跟雪儿之间，终究没办法那么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