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曹子建重新回到了这里。
院外还是那两道熟悉的声音。
“你说,要是那小子一直不回来,我们就这么一直守在这?”
“你傻阿?等老大走远后,咱们也走,谁tm跟个傻子似的一直在这守着?”
“那到时候怎么回去交差呢?”
“先找个烟花巷柳之地快活上几小时,等天黑咱们再回去,就说没看到这小子回来不就行了?”
“在理,在理,就这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听到‘咿呀’一声,院门被人打开。
看着开门之人,两人面面相觑。
正是他们等待的主,曹子建。
“哟,两位军爷,怎么在门口坐着?”曹子建看着坐在门槛台阶上的两人,佯装惊讶道。
“靠,原来你小子在家阿。”其中一人开口道。
另一个则是朝已经走出几十米远的王守军喊道:“老大,快回来,这小子在家。”
王守军闻言,拉了一下马绳,让其调头。
来到院门口,脸色难看的看着曹子建,质问道:“曹少,我们敲了这么久的门,为什么现在才开?故意躲着我?”
“刚在午休,所以没听到。”曹子建解释的同时,从兜里摸出六张拾元银圆券递了过去:“这是六十大洋,您收好。”
看着递来的钱,王守军疑惑道:“我没听说你这四合院有出售的消息,你哪来的钱?”
“前些天,赌运有些好,在万胜赌坊小赢了一些。”曹子建如实相告。
毕竟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住。
“万胜赌坊。”王守军自语了一句,收下钱后的他也没为难曹子建,带着手下离开了。
曹子建则是关上院门,离开了四合院。
他先是到街上买了一个皮鼓,外加一根竹根。
而后来到了北城。
“嗒嗒嗒,嗒嗒嗒。”
在胡同里,曹子建用竹根敲打着皮鼓。
其声不大,然清脆悦耳,
现在曹子建扮演的正是京城所谓的“打鼓儿的”。
民国后的京城曾流传着这么一句顺口溜。
“在旗的垮了台,打鼓儿的发了财”。
这也是对他们生活的一种真实写照。
“打鼓儿的”指的是在白天走街串巷,收旧货的人。
不过“打鼓儿的”有高下之分。
收售旧衣服、木器、日用杂货的为低者。
他们多肩挑一个担子,手击小鼓,但不吆喝,仅收点旧衣服旧鞋及不堪使用废旧之物,人称“打软鼓儿的”。
高者,则是像现在曹子建这样。
不挑扁担,收的是古董玉器,金银珠宝、名人书画、皮货绸缎等。
这种称之为“打硬鼓儿的”。
而北城居住的多为败落的京城富厚之家,特别是旗人家庭。
由于这些大宅门中的老爷太太们于民国后断了俸银,没有了经济来源,又不愿放低身价,羞于当街摆摊变卖。
因此“打硬鼓儿的”即上门收货。
就在曹子建一边敲鼓,一边走着的时候。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疑惑声。
“先生?”
曹子建扭头看去。
发现叫自己的居然是古茹轩的掌柜,谢丹青。
“先生,真是您阿。”看到曹子建的面容后,谢丹青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您怎么?”
在谢丹青眼中,像曹子建这样拥有丰富学识和书法功底的人,怎么可能抛头露面的去收旧物呢?
即便靠卖字,也能很好的生存了。
还没等曹子建回答呢,谢丹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恍然大悟道:“懂了,我懂了。”
“先生这是不屑靠卖字为生,而是准备自力更生。”
“如此高尚品德,乃学生生平仅见阿。”
曹子建闻言,表情开始变得古怪。
这尼玛应该就是脑残粉了吧?
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将自己往最好的一个方向去设想。
不过曹子建也没解释,指着谢丹青手里拎着的酒壶,道:“您这是准备喝酒去?”
“学生不是喝酒。”谢丹青摇头道:“是这附近有户人家想出手一张紫檀架子床,我去看看。”
“紫檀架子床?”曹子建闻言,心头一惊。
紫檀,红木中最高级的用材。
明代的三大贡木中,除了黄花梨,就是紫檀和大红酸枝。
其木质地坚硬,颜色通常为深紫黑色。
经过打磨后表面可呈现出缎子般的光泽,不需要漆油就能保持光亮。
它的密度很大,可以沉水,因此不容易开裂。
非常适合用来制作家具和雕刻艺术品。
由于其独特的特性和美丽的外观,紫檀在收藏和制作高端家具方面非常受欢迎。
虽然不及黄花梨那样华美,但紫檀给人的肃穆沉古是任何木材都不能比拟的。
同黄花梨一样,紫檀成材也极其困难。
木匠界一直流传着百年粗一寸和非千年不能成材的说法,并且常言“十檀九空”。
所以紫檀木还有“寸木寸金”的说法。
而架子床作为大型的中式家具,因为与木构建筑的顶架类似,完美体现了古人的种种智慧,其价值是不言而喻的。
紫檀架子床,那更是少见中的少见,极品中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