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着，来到了城中最老旧的一个高尔夫球场附近。

这里是海市最早的高尔夫球场，建立在天鹅湖附近的大绿地里。

车子停稳当后，费扬带着她一路往里走，沿途幽静，鸟语阵阵，时而还会有一些海鸟飞跃过头顶。雅颂知道，附近是国家级的红树林保护区，这一片的生态环境，向来备受城中富一代们的青睐。

不疾不徐地，他们就走到了包姐开设的茶室，这里主要是品茗吃斋。据说，今天包姐还会招待一些朋友过来，一同品尝新季时令的斋食。

一进门，前台的服务员们婀娜相迎，仿佛早已对费扬熟稔。一个女服务生上前来，便带他们走到了最里处，雅间门开，包姐已经在里边了。

整个包间，仿佛悬空于地面般，三面环绕着落地玻璃窗，一进门便瞧见了广阔的高尔夫球场。

满眼揽翠，叫人好不舒畅。

配合着点燃的线香，传来的阵阵幽香，真叫人身心都服帖了。

一进门，就是一场抚慰身心的盛宴，灵魂都仿佛得到了彻底的净化和洗礼，在这样浮躁的商业社会和极度快速的海市节奏里，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房间内，只有包姐和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服务员，两人仿佛在互相探讨着面前的新茶。

费、张二人上前打了个招呼，便听从包姐招呼，坐下一道品茗。

雅颂瞧见旁边放着个围棋棋盘，一时兴起，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黑白子，感觉质地很不一般，想来以包姐的财力和眼力，定然也不是常见的市场货吧。

“小张总，会围棋？”包姐看到了她的动作，侧头很是温和的一问，样子甚为慈祥。

“小时候学过一些，偶尔也会在网上玩一玩，当作静静心，不是很精通。”

“那……要不，我们玩一玩？反正，现在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正好打发一下。”

“好啊，就是，待会要请包姐手下留情了？”

“哈哈说不定我水平还不如你，不过，赢赢小费总还行。”

“包姐，虽然我脸皮厚，但是你也没必要上来就捧高踩低吧？”

“明明这里你最高。”雅颂当即转了个角度，拿他身高打趣。

包姐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小鬼！”

包姐说完以后，雅颂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说不上来的熟悉，费扬却道：“包姐，你这说话的语气，可真像杨叔。”

是了，杨鸿！以前他们两人时常在杨鸿跟前，也这么打闹说笑来着，杨鸿也是这样的语气，笑着说：“你们两个小鬼！”

“是嘛？！哎呀我很多年都没见过他了，自从他去了美国以后，在这个圈子就没了消息。”

“包姐跟老杨也认识吗？”她感到惊讶，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看来，海市顶层圈子，真是太小了。

“老杨？你喊他老杨？哈哈哈哈哈看来，他没少在你们面前假正经。”包姐哈哈大笑。

“以前雅颂和我，经常跟着杨叔到处跑，私下里，杨叔没架子，雅颂就总是老杨老杨地叫。”费扬看着雅颂，宠溺一笑。

包姐哈哈大笑：“看来，他说的金童玉女，就是你们俩了。没想到啊……居然还真走到一起了。”

雅颂不解，明明叮嘱过费扬，不能再向任何人透露他们俩的关系的。包姐看她质询地看着费扬的眼神，费扬道：“我真没说。”

包姐便明白了：“这些年里，你带过什么人来见我吗？包姐要是这都看不出来，白混了呗。”

原来如此……所以，也是因着这个理由，包姐便从第一眼就接纳了自己吧……

她们俩慢悠悠地下着棋，有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费扬看了一会，想到了一些工作的事，到门外打电话交代去了。

“我听小费总说，以前你在他们那，做了快10年？”

“对，大学毕业证书都还没拿到就去了。”

“做旧改？”

“一开始做运营，做了大概3年吧，接触了各部门，对商业和投拓感兴趣，后来选了投拓。”

“一毕业就在一个地方待了快10年，这个对年轻人来说，可不容易。你们现在年轻一代，能静得下心来坚持的，不多。”

“这倒是真的，身边来来往往好几茬的人，能留到最后的，不多。不过，后来我发现，可能每一代要找出这一类的人也不多，还是跟个人心性有关。”

“嗯……这倒确实是。”包姐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点赞赏，“但旧改这一块很难做，经常到中途就难产的可不少。”

“以前年轻，不知道有多难，听杨鸿各种吓唬，还是想试。”

“年轻的好处就在这里，莫名的自信，哈哈。但，小费总跟我说，你也成了几个，这在海市，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证明，你的路子选的不错。”她啖了口茶，继续，“第一个项目，怎么做成的？”

她也稍作停顿，拿起了她的茶杯，喝了一口，饶自回忆道：“当时，杨鸿带着我跟费扬去见了一个旧改项目负责人，姓郭。那次谈话聊得挺好，后来双方达成了合作后，他指定我成为太华的唯一对接人，后来项目做成了，我就真正转到了投拓部门了。”

“哪个盘？”

“海城雅筑。”

“是个不错的项目，小而美，地段也好，周边配套也成熟。欸……海城雅筑？你说的是，郭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