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根本不想理华景焕。他那说话的语调,沈音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
无耻和猥琐果然是并生的,不然怎么就会有华景焕这种人。她木着脸推开他,把手按在门上。华景焕见她有动作,立马凑过来。
“哟,你这是想当超人吗?那你得先把内裤外穿。”论贱,那是没人能比过华景焕的。听到他的话,沈音用力的推动沉重的铜门。
原本想笑话她的华景焕闭上嘴,伸手一起推门。
毕竟要“互帮互助”嘛。
要互帮互助的华景焕早就打定主意,要是有危险他就立马把沈音推出去当挡箭牌。
道义?道义是什么,活着不好吗?
厚实的铜门被一点点推开,随着门缝变大,那充满了腐败的檀香味也变得浓郁,从门缝里看不到对面的景象,只有白茫茫得一片。
随着门被彻底推开,两人的面前豁然宽广。而身后那条幽暗深邃的甬道也消失不见,入眼处是桃花盛开,桃林长在河水的两岸,在河岸和河水中落满了花瓣。
檀香味已经消失殆尽,那桃花和雨后青草的气息沁满心肺。
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叶小舟。华景焕先她一步上船,对她挥手道:“妞儿,上船咯。”
这乡村老头儿喊闺女儿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沈音心里想着事,坐在船头一言不发。担任船夫的华景焕把小船划得快,水面卷起的水花涟了沈音一脸。而划船那人就明摆着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怎么着”的表情。
幼稚。
沈音抹去脸上的水,在心里评价。
随着小船不断向前滑行,两岸的桃花变得愈加娇艳,而河道也开始变窄,山的沦落从模糊变得清晰。当距山大约只有百米的时候,那河水只剩下一指粗细的溪水,而溪水正顺着山的一个洞口涓涓流出。
“桃花……”沈音把后面几个字咽回腹中。
如此场景,她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这样开场的场景是何其相似。
倒是华景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这里是迷之宫殿,这是沈音唯一能确定的。
“迷之宫殿”并非狭义上的宫殿,里面只是一个特殊的空间。空间的形态可能是山,可能是宫殿,可能是废墟,甚至会是某种奇怪生物的身体内部。“迷之宫殿”的形态向来不是固定的,但唯一能确定的是美丽往往与危险同在,看似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险。
她闲暇时偶然有看到过《桃花源记》细思极恐的版本,但不是她害怕了,只是她缺乏克制鬼怪的手段。想到这里,她捅捅正要爬进山洞的华景焕。
或许是沈音的表情过于严肃,华景焕莫名的挺直了背,表示洗耳恭听。
“你那儿有辟邪的东西吗?”比如东方系列的道具驱鬼符桃木剑或者西方系列的道具圣水十字架之类的。
华景焕看她的表情有些怪异,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哥哥我就是一个会移动能辟邪的……”他琢磨了一下用词,铿锵有力,“自带光效的男人。”
沈音看他就像看傻子,若不是有碍于契约她只想掏出匕首和华景焕干一把。在沈音钻进那个洞后,华景焕紧跟其后。
随着不断的向前行,洞口逐渐变宽。穿过山洞的时间比沈音预料的稍晚些,过了山洞眼前是蜿蜒小道,小道两侧是长势茂盛的翠竹,沿着小道那侧则是一排整齐的桑树,树生得高,小道被竹荫覆盖,只在地上留下细碎的光斑。无论是桑树还是竹,都是翠绿的。
这里的风有些大,风过竹林声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华景焕努努嘴,示意沈音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