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过去,居高临下凝视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因为他凶狠的眼睛居然眯了眯,然后,他缓缓蹲下来,一把薅起女人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死死往地上磕,“咚、咚、咚……”那力道,似能把地砖磕碎。
钟小夏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原来通灵,多半都是通过死者的嘴转述遇害经过,这样身临其境、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她惊骇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当看见那女人被强迫着抬起头,额头已经凹下去一块、整张脸都血肉模糊的时候,一股欲呕的冲动直冲头顶。
“啊……放开我夫人”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看见自己死相凄惨的妻子,他面目狰狞,发出癫狂的嘶吼,接着就像发疯一样冲了过来。
可蹲在那的男人甚至连头都没回,只甩出飞镖,“嗖”地一声,正好划过中年男人的肚腩,衣服从中间断开,“呼啦啦……”连带着他的内脏、肠子,像瀑布一样随着血液喷涌而出,奈何身宽体胖,一半还挂在腹腔、一半已经垂在地上。
“呕……”钟小夏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中年男人没有即刻死去,似是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体,过了几秒,才蓦地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知觉。
“爹、娘……”
“儿啊……我的儿啊……”
在夫妻二人双双殒命之后,一老一小连滚带爬从二进院子跑出,脸上泪痕斑斑,跌跌撞撞朝这走来。钟小夏惊恐的摇摇头,第一直觉就是想让他们别过来,赶紧逃,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些人皆已经被杀害了,灭门惨案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她根本无力改变。
蒙面男人站起来,大步往祖孙二人走去,一丝一毫犹豫都没有,揪起那个还在蹒跚走路的孩子就往院井拖去,老人家当然不肯,抓着孙子的衣服死都不敢松手。
男人不耐烦了,一扬手,老人就率先被周入井中,噗通噗通的挣扎声不断从井里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和响亮,尽管老人被呛得声音断断续续,还在坚持喊着,一遍一遍祈求他别伤害自己孙子,然不出片刻,里面就没有一点动静了。
小男孩见奶奶也消失不见,张开唇儿号啕大哭,整张小脸都揪在一起,泪珠子噼里啪啦掉落,让钟小夏整颗心都犹如架在火上烘烤,恨不能即刻飞过去把孩子抢过来。
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当时该有多害怕、多绝望啊……
下一刻,小男孩狠狠在男人手背上咬了一口,男人吃疼的松了手,看看被咬的地方,随后毫不留情一脚就踢在了男孩身上,他小小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接着“砰“地一声闷响就摔在了花坛里的桑树上,一大口鲜血自他小嘴儿里喷出,转眼就没有了生息。
钟小夏跌坐在地,如果说刚才是全然的恐惧,那现在就转为了滔天的愤怒,她简直不敢想象,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冷血无情之人,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这男人……俨然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又是什么仇、什么恨,迫使他用如此凶残的手段杀人?或者他只是个被雇佣的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主谋另有其人?抱着自己的脑袋,掩住耳朵,她不想看、也不想再听了。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她本意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找出灵魂,可却为何看到了如此凶残的案发现场?
就在她痛苦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又响起“嗙”的一声,抬眼望去,竟是男人用立在花坛里的铁锹拍碎了男孩的头,确定男孩真的死了,才在桑树旁边挖了个小坑,像拎死狗一样把男孩的尸体拎进去,掩埋在了桑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