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借用手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从现在开始闭嘴。
“谢老师您接着说。”
谢老师轻敛脸上微笑,认真道:“相比于蛆,孑孓的幼虫体积小,不会破坏肌肉组织,活动幅度也小,不会轻易触发寄生菌菌体,能够较长地与寄生菌分食营养,从而削弱寄生菌。”
从谢老师最后的描述不难看出,他自己更倾向于用大蚊的幼虫。
“从安全角度考虑,还是选择孑孓,蛆毕竟体型大,长大了恶心,容易感染炎症。”
倪大夫的回答考虑到了八借的感受,同时也没有直接一锤定音,而是询问了患者自己的态度。
“王先生,你更倾向于哪种方案?”
蛆和孑孓,选与不选,方案都摆在八借面前。
这个选择对于八借很难,可他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选择一种治疗方案。
看似是两个方案,其实是一回事,只是在他腿上种的蛊虫不一样而已。
八借又用手在嘴唇前比划了一下,一副拉开拉链的动作。
“我腿上这瘆人玩意儿怎么治,全凭二位拿定主意,只要不是锯腿,不管受多大罪,我都忍了!”
见八借没有异议,倪大夫看向谢老师:“那就采用孑孓,保险一点。”
谢老师面色平和,紧接着和倪大夫交代了一句。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建议还是上报防疫部门,寄生菌溯源的事还得指望你们去做!”
谢老师因为年迈,天方感觉他有些累了,倪大夫也看出了他的疲惫,于是就招呼过来两个护士,给他安排一个幽静的病房,让谢老师好好休息。
待谢老师被两个小护士搀扶出八借这间病房,天方试探性地问了问倪大夫。
“这位谢老师什么来历?”
“中医界泰斗谢云生,是咱们涡阳人,退休前是药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前年退休回的涡阳,在这里养老,他侄子是咱们院的院长。”
听到倪大夫的简单介绍,八借这才意识到为自己诊断出状况,并给出明确治疗方案的谢老师原来还是个神人,医学界大拿!
弄清楚了八借的症状,倪大夫也就没再浪费时间。
“下午我来安排治疗,你现在好好休息。”
八借道了一声“谢谢”,也是卸下担忧,愁眉稍稍缓和了一些。
待病房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八借和天方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天方,从这次遭遇,我感觉要出大事,小心那个叫Shirley彭的混血娘们儿,我觉得那娘们儿可不像个好人呐!”
说曹操曹操到,八借刚在背后说雪莉的坏话,只见病房门“咯吱”一声打开。
天方和八借同时扭头看向门口,雪莉手拎一袋水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八借呆若木鸡,羞到了极点,眼神不自然地低了下来。
雪莉面无表情地将一袋水果放在八借床边,对他淡淡说了句。
“天方,我和你说个事!”
此情此景,八借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好在这时有个护士走了进来,要给八借再打一剂狂犬疫苗,让他避免了一场尴尬。
天方左手插兜,右手做了一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