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发生的特别突然又令人猝不及防?”
天方思前想后,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再结合八借身上发生的一系列遭遇,天方觉得这不是巧合,而是八借所说的一个局!
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时也为了印证自己的这个猜测,天方发疯似地冲进狗场,把正躺在狗场藤椅上打盹的父亲吓了一跳。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办姥爷丧事这几天,全家上下忙得基本上三天没合眼,最近狗场不忙,他难得饭后合会儿眼养精蓄锐,结果刚进入睡眠状态就被天方的推门声吓了一激灵。
天方不知道如何开口,盯着父亲那张莫名其妙的脸愣了差不多有四五秒,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不能问得太直接。
趁父亲刚从睡梦中惊醒,脑回路还没那么清晰,天方采用迂回的方式问父亲。
“雪莉利用咱家养狗场收容流浪狗完事后,有没有给你费用?”
天爸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一副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他。
“给了呀,但我和你妈没收,怎么了?”
天方迟钝地咧嘴回了一句。
“没什么!”
“不过她给你姥爷买了点东西,我们推辞不掉,东西最后半推半就收下了!”
天方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父亲略微沉吟:“你姥爷去世的前一天。”
想起这事,父亲还有些惋惜。
“可惜你姥爷没那福份,第二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那些东西都没吃上,全都在下葬那天给烧了!”
天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就离开了。
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复杂到了极点。
走出狗场,天方想给八借打个电话说说这个事,掏出手机那一刻他想想还是算了。
八借刚开车离开,这会儿打电话实在不合适,其次自己姥爷的秘密暂时还不方便告诉其他人。
方守国的突然离世,带给天方的除了伤心难过,还有诸多匪夷所思的困扰。
尤其在他瞑目前和天方说的那番话,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临时起意的其言也善。
当天方知道雪莉在姥爷去世前给他送过东西,天方更加断定雪莉,还有她的父亲彭爱唯来涡阳,目的都不单纯。
流浪狗哪里都有。
英国的科研条件更是甩这方十八线小县城几条街。
这里实在没有任何为之付诸心血和研究的价值!
如果天方推断得没错,他们应该是为了他姥爷而来!
为佐证自己这一大胆猜测,天方决定去县档案馆。
调取有关援疆先遣队六纵2008年公开的那段资料。
驱车近一个小时,折腾得腰酸背疼。
当天方到了县档案馆,他刚下车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刚才一直只专注于揣测雪莉父女俩来涡阳是否与自己姥爷有关,忘了他姥爷曾在日记里提到过,他是当时先遣队六纵成员中唯一神志未出现任何问题,且身体健全的幸存者!
既然方守国是幸存者,这一切根本不用调取资料,事实摆在面前,不言而喻。
又回到车里,天方被自己这番放屁脱裤子的操作深深折服,气得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脉络逐渐清晰,天方现在就能想明白雪莉之所以出现在这座小县城,以及她大方揽下流浪狗的种种责任,都只不过是为了靠近他。
然后以他为跳板,从而接触到当年援疆先遣队六纵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天方的姥爷方守国!
天方肯定也是意识到雪莉接近自己外孙的目的不单纯,才在自己大限将至那会儿跟天方说了他援疆先遣队的一些往事。
当天方在县档案馆停车场想通这些事以后,心中的疑团也如拨开云雾见着了晴天。
想通了这些天断断续续发生的所有看起来不太有关联的事,其实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只是天方当时身处其中,着实是当局者迷糊!
……
晚上天方没回去,因为三四天没睡过好觉,这段时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也有些身心俱疲。
人因为疲乏,难得早早入眠睡了个好觉,而且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的那种优质睡眠。
天方晚上睡觉把手机调整静音,早上六点闹钟一响,他翻身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情况。
如果说什么人的信息能影响天方一整天的心情,他首当其冲想到的必然是自己的损友八借。
庆幸的是八借没像昨天一样给他发无数条微信,一连几十通电话狂轰乱炸。
昨晚八借倒是出奇的安分,早上天方的眼球终于避免了这货的信息污染。
微信里有两条未读信息,天方一看是马教授,立马点开看了看。
微信发了一张照片,下方还追跟了一句语音。
“小天,我昨晚已坐高铁到了保康县……”
天方点开马教授发来的照片,待确认原图,他发现是马教授和一群人的自拍照。
照片里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身着一套运动装,脸上还洋溢着微笑。
有几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还用手比了个十分老套的耶。
看到醒目的“保康县高铁站”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