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一听是活的,脑袋瞬间空白。
八借不敢看,崴了崴屁股往后退:“这鬼地方就没有一点正常的东西!”
大奎脸色惨白,不敢再轻易冒险。
天方盯着水面,心里也是有股莫名的恐惧。
天方把目光看向罗导,他这会还在那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适应不过来。
反观马教授,他这个时不但没觉得害怕,反而胆子还大了起来。
“小天,帮我拿着手电,照一下水里。”
天方心里其实挺害怕的,但还是接过手电筒给马教授搭了把手。
马教授拿起竹拐对着浮浮沉沉的人头猛地一戳,他就看到水里面容朝上的可怖人脸猛地将双眼合上,仿佛活物一般。
这看着就更瘆人了,难怪大奎都吓得脸色大变,不敢再逞能。
马教授戳了一个,接着又偷袭似的戳了两个、三个……
看到马教授拿着竹棍在水面上戳得跟打地鼠似的,乐此不疲,八借眉头不由紧皱,脸上的表情别提多丰富了。
“马教授,您不觉得恶心吗?”
马教授收回手里的竹拐,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我貌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大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傻乎乎地问了句。
“不是人头?”
“这水这么烫,是人头早就熬成了一锅汤……何况人在痛苦的环境下,怎么可能表现出这副表情?”
马教授一边解释一边又指了指水里
“你们看,水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表情,个头大小也差不多,肯定不是人头,这么多人头,那得死多少人?”
深吸了一口气,天方的思绪随之平复,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精神状态,没再自己吓自己。
这么多人头首先不符合常规,其次就算真的是人头,长时间泡在水里也应该腐烂了,不可能一直皮相完好。
何况这水又不是福尔马林,而且跟开水一样滚烫,肯定不可能是人头。
既然不是人头,还能在滚烫的热水里存活的生物,天方闻所未闻。
没等众人发问,马教授跟大伙介绍起水里的诡异东西。
“这是人脸太岁,真菌之类的膨化物。”
太岁天方没见过,但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软软的很像一坨肉,可长着人脸,还露出一副诡异笑容,并且遇到危险还能闭眼的太岁,他真有些孤陋寡闻。
“这东西能是真菌?”
大奎刚才看到这东西诡异地闭上眼,差点没吓得掉进水里。
“准确来说这东西也是两种生物的寄生与被寄生关系,就跟我们看到的七彩斑蘑树一样,是真菌寄生在某种生物的体内,形成的共生与融合。”
八借当即提出强烈质疑:“我读书少,您可不能骗我,什么真菌能扛得住滚烫开水?”
马教授指着八借的食指恨铁不成钢地抖了抖。
“有些病毒和真菌,就是熔浆的高温也未必能将其杀死,不是所有的生物都惧怕高温,尤其是一些微生物,生命力强到可怕,否则地壳运动了上亿年,为什么还有很多远古病毒能够活下来?”
八借恍然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
罗导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将脑袋枕在皮艇的边缘,试图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经老马你这么一说,我没那么恶心了!”
天方见罗导的脸色还是很差,就喊向八借:“丢几瓶水过来。”
八借得令翻包,给身后的皮划艇一人扔了一瓶水。
天方将瓶盖拧开,率先给罗导递了过去。
“谢谢!”
罗导喝了口水,顺便润了润嗓子:“老马,想办法开一个人脸太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寄生物?”
马教授也正有此意,他没有迟疑地起身,手起棍落,直接当着八借和大奎的面儿将一个人脸太岁开了瓢!
还别说,马教授的动作很利落,手劲也不小,棍子在水里溅起数丈高的水花,热水溅了天方一脸。
大奎看愣了,忍不住赞叹:“老爷子也是狠人呐!”
水太烫,没法徒手直接去捞,天方只得脱掉外套,想办法搂上来,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开瓢的人脸太岁拖上皮划艇。
这东西虽说是真菌,但天方看着还是有些害怕,于是老老实实把军刺递给马教授,让他做一回开膛破肚的“主刀医师”。
马教授也不含糊,拿起军刺直接当着天方和罗导的面儿解剖,眼睛都没眨一下。
天方看着这一幕由衷赞叹:“马教授还真是生猛啊!”
马教授三下五除二,就跟分切牛排一样将人脸太岁分解成七八块,然后在太岁柔软的身体中间位置取出一个类似尸鳖动物,示意罗导快来看看。
“寄主找到了,老罗,你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