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不顾下方是刀山还是火海,眼一闭心一横,凭着感觉直接摸黑跳了下去。
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
水流太急,把天方本就膝盖硌得生疼的腿又闪了筋,疼得他在湍急的地下河中又一次喝了个饱!
地下河道的水流十分湍急,天方刚跳下去就被滚滚暗河的水流冲得横冲直撞在礁石上,感觉全身骨骼都要撞断了。
地下溶洞的河道水很深,水温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全身浸泡在冷水里,冻得天方整个身体都没了知觉,唯有意识在经受着痛苦的折磨。
天方是个旱鸭子,在水流湍急的暗河冲击下,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只能顺其自然,在无任何防护措施和准备下被迫漂流。
在那一刻,天方用仅存的一点意识不断提醒自己,以后再忙也得把泳游这项技能学会喽。
在神农架禁区他已经被迫喝了两回水,两次的区别在于上次的水烫嘴,这回的水寒牙,滋味都不好受!
也不知道自己用脆弱的肉身检验了暗河多少块礁石,天方只觉脑袋天旋地转。
耳朵因为进水短暂性失聪,天方就这么如同浮萍一般随波逐流许久,最后疼得完全失去意识。
……
天方是在失去意识多久之后被冲出的暗河,他根本不清楚。
睁眼时,天方只感觉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难受,浑身使不上任何力气,全身骨头没有一处不疼。
这种疼是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每处筋络骨骼都十分折磨人的痛楚,让人生不如死。
天方尝试调整呼吸,耳膜因为灌了水,耳孔气孔里鼓得发出一阵紊乱的嗡鸣,已经开始出现背气情况。
因为呼吸时胸口疼,天方又闭上眼选择再困顿地躺上一会儿,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躺着更惬意舒适。
天方后背似乎浸泡在水里,河滩的石头硌得后背又疼又难受。
奈何这会儿浑身使不上劲,他只能这么难受地继续躺在河滩上,就像古装片里被定住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
水从溶洞暗河里流出来就没那么寒冷刺骨,天方迷蒙着双眼挣扎许久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呼唤道:“还有喘气的没?”
“……”
天方连续呼唤了四五声,疲惫到了极点,有时就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没过多久,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呻吟的声音。
“哎呦,疼!”
天方一听,仿佛是马教授在有气无力惨叫,于是屏住一口气,又喊了一声:“马教授……你现在状况怎么样?”
天黑漆漆的,有些地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方猜现在已经是黎明,只不过原始森林深处天亮得比较慢。
“我的老腰啊……感觉浑身都被撞断了,起不来!”
马教授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说明他的伤势不算太严重,意识已经恢复清醒。
天方胳膊好像断了,要不就是脱臼了,使不上劲儿,他尝试几次想撑起身体,都以失败告终。
“罗导、大奎和八借在不在您旁边?”
天色暗淡,马教授也跟天方一样,除了能说话,浑身疼得一时半会也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压我腿的是哪个,还昏着呢!”
差点忘了唆使大家伙跳下暗河的雪莉,天方这时问马教授。
“咱们逃跑时,您手里那颗金牙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