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听罢,缓缓踱步至书房门口,轻声吩咐道:
“无妨,此时抓拿那刘德昭及其妾室恐怕会打草惊蛇,让叛军有所警觉。”
“你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有法子使一出反间计?”
田尔耕闻言,心中迅速盘算,随即回道:
“陛下,臣有一计,但需要那刘德昭的配合。”
“哦?那你就着手去办,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臣遵旨,只是,此事是否应该让满大人与卢大人知晓?”
朱由检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朕不想让他二人知晓此事。”
王承恩闻言,焦急插画:
“万岁爷,此举不可,万一叛军不从东面进攻,改为从两侧守卫薄弱的环节攻城,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陛下仍在城中,恐有不妥啊。”
“王伴伴多虑了,若这区区五千乌合之众,满桂都无法妥善解决,那才真是让朕失望至极。”
“满桂统领过数十万辽军,所对战之人是后金鞑子,无论装备还是战术上,都要比这群叛军强上百倍。若连这帮乌合之众都无法制服,那他满桂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莽夫。”
“况且,西面还有三千五军营,城内更有一千神枢营骑兵随时待命。就算没有那三千五军营,单是这一千骑兵,亦是朕的底线。届时,他们也会带着朕突出重围,王伴伴,你无需过于担心。”
王承恩听罢,面色忧虑未消:
“万岁爷,老奴心中还是难以放下这份担忧,要不从延安府紧急调遣援军前来支援?”
朱由检理解王承恩的焦虑,他轻轻摆了摆手,微笑道:
“不必如此,一个小小的叛军,若大范围调动军队围剿,恐怕会引来插部蒙古诸部的注意,甚至引起建奴的警觉,到那时才真正棘手。”
王承恩闻言,终是长叹一声,不再多言,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
大门紧闭的县衙二堂。
刘德昭一脸茫然地望着堂案后坐定的中年男子。
周围则是数十名身佩长刀、肃立两旁的侍卫。
知县余士升亦在其中,此刻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站于堂中的刘德昭。
感受到堂内凝重的气氛,刘德昭心中惶恐不已:
“各……各位大人,不知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田尔耕闻言,面上露出笑意,那笑容在刘德昭眼中显得格外阴森:
“你不知道?”
“啊?下官真的不知道召下官来此所为何事啊。”
“你是否有一房小妾?”
“回……回大人,下官确实有一房小……小妾。”
田尔耕缓缓起身,迈步来到刘德昭面前。
上下打量着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刘德昭,随即笑道:
“刘大人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吧,再过两年就年届五旬了,想不到刘大人真是宝刀未老,竟然还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妾。”
“只是,刘大人似乎眼光有些欠佳,连枕边人的来历底细都未能查清便抬进了门,真不知你刘大人是不是色欲熏心。”
刘德昭听罢,仍旧是一脸迷茫。
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田尔耕见状,轻轻拍了拍呆滞的刘德昭,转而对余士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