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见他到现在还能气定神闲的喝茶,气的将自己面前的御案掀翻。
御案连同上面的奏折、茶盏“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瓷器和洒落的茶水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你…”
“你…”
“逆子!”
天帝颤抖着手指指着泽兰仙君,怒不可揭。
“别乱认亲戚,我们不熟,你的儿子我可不敢当。”
泽兰仙君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着衣服,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褶皱,平静的模样和盛怒之中的天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帝只觉得一股气血上涌,心口隐隐作痛,他跨过倒在地上的御案,三两步来到泽兰仙君面前,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来,你打,朝这儿打。”
泽兰仙君故意将脸凑近天帝,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他知道天帝不敢打他,因为他生着一张酷似母亲的脸。
“你倒是打啊,不过打完了之后,这辈子都别想我再认你”
“你…”
果然,盛怒中的天帝在看到他的脸那一刻,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尽管被气的快要吐血了,还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这一刻他多希望他的君颜还在世,若是君颜还在,这逆子定不敢如现在这般对他不敬。
他觉得自君颜故去以后,他对泽兰仙君已经够好了,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在这九重天之上,他由着他的性子。
他不肯任职,他由着他,他不肯好好学习仙法,他也由着他。
他想要什么,他也第一时间给他送过去,他顶着众人的压力,给他安排了最大最好的宫殿。
可这么多年了,他连一句父亲都不肯喊,更别说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了。
泽兰仙君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由着他,所以仙界众仙至今都不知他们二人的关系,知道他和泽兰关系的就只有师兄们了。
想到这里,天帝心里堵得慌,可都过了几万年了,泽兰还是不肯认他,不肯原谅他,他这个父亲当的太失败了。
当年的事,是他的不对,他不该丢下君颜母子二人,将她们交到那么一个人手里,以至于君颜…
可往事不可重来,他就算后悔,他的颜颜也回不来了。
泽兰仙君见天帝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悔恨的神色,心知他肯定又想起自己的母亲了。
泽兰仙君对天帝的故作深情嗤之以鼻,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站在那里,语气冰冷开口:
“我的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再说你想管也管不了,何必自讨苦吃没事找事,惹得大家都不痛快呢?”
“你好好的做你的天帝,我做我的闲散仙君,我们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泽兰仙君头也不回的走了。
“逆子,滚!”
他前脚刚走,后脚天帝又摔了不少东西,才让那口憋着的气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