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卫白记得还是不记得，都不会影响她们在卫白心目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低下，一样的可有可无。

可在她们心中，眼前的伟岸身影就是人生的唯一意义。她们扭着婀娜的身姿，款步走向进门的卫白，眼中带着朝圣般的光辉，温柔鞠躬。

“卫先生您好，黄经理为您准备了一个包间‘亭林’作为休息室，请您稍作歇息，等他那边火候到了再请您出场。陆纲先生也在包间那里等您。”

至于卫白身后的甄贵？直接当成透明人忽视。

“嗯。”卫白的目光没有在她们美妙的曲线与姣好的脸蛋上停留哪怕一秒，只是淡然点点头。

两名礼仪赶忙为他领路。

卫白走在曲折回廊上，问：“黄元金请了几个人？有没有武者？”

左边的礼仪糯声道：“一共是四位，都是近几个月经常陪着黄经理来的熟人。”

右边的礼仪恰到好处的接过同事话语后的停顿，声音温柔似水：“这四位是HR联盟的中高层，属于黄经理的心腹。”

“哦，是生意人。”卫白没了顾虑，大摇大摆的开启精神念力搜寻黄元金的位置，很快发现了一个包厢里的黄元金以及4个“心腹”。

“咦？竟然还有个熟人？”卫白英眉一掀，注意力在一个中年秃顶男人的身上略作停留，确认对方的身份没有认错后，露出玩味的神色，“黄元金应该不知道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安排他过来。这一点信息差，会造成什么后果？”

卫白玩心大起，故意不派人去提醒黄元金，想看看黄元金怎么应对突发事件。

在两名礼仪恭敬的注视下，卫白带着甄贵走进亭林包厢。等候多时的陆纲立即从下首位置起身，将卫白迎至上位，提起早就煮好的山泉水，冲泡一碗香茗敬上。又给甄贵倒上一碗。

卫白不顾百度热水，轻呷一口，缓缓问道：“知道今天这几位客人的情况吗？”

陆纲自忖任务完成进度不错，心中颇有底气，说话中气也足，笑着说：“有点了解，简单评价来说，就是一群贪财好色的家伙！”

卫白没有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甄贵捧着精品茶杯，吹着热气，笑说：“能有多贪财好色？跟我比呢？”

“食色，性也！”陆纲笑笑，猜到卫白来了兴趣，详细说道：“老板，您可能不太了解，黄元金虽然是江南本地人，可是为了前途，早早的抱上波莱纳斯家族的大腿，调到外地工作。维妮娜上任亚洲总裁后，波莱纳斯家族才安排他回到江南任实权副总。从派系来说，他这算是空降，本来是没什么根基的。可短短不到半年，就多出来这么几个‘心腹’，您说，他们会是什么成份？”

“黄元金叫我来，就是要靠我来威慑他们。”

卫白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柿子要挑软的捏。”

陆纲也笑着说：“再软的柿子，到了您的手里，也能变成钢铁打造的刀剑！”

“哎呦？陆战神，几天不见，怎么也变得跟黄元金一样油嘴滑舌了？”卫白戏谑的看着陆纲。自己可是记得很清楚，刚被奴役的陆纲还是有很强的自我人格的，现在处处都在刻意讨好自己，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卫白不知道，陆纲的种种转变，还不是被他视奴仆如草芥的行为给吓得？那是源自对未来的担忧、以及因此产生的对生存的渴望，仅此而已！

陆纲丝毫没有被侮辱的感觉，反而摆出正气凛然的模样：“老板，属下这可都是真心话啊。”

“呵呵......”卫白没有再深究。他并不在意奴仆的心理活动怎么变化、变成什么样，他只需要奴仆为自己的命令贡献出他们的全部！

“生命之水的事情，你办的不错。坐下吧。”卫白拍拍身旁的椅子，问：“全套S级装备什么时候送来？”

陆纲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先是给卫白续上水，然后才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回答：“其他的装备都已经准备好，就剩作战背心和作战裤需要您确定尺寸，我好让商家定做。”

卫白预估自己近期的变化，说：“你直接按照2米8的尺寸做吧，我现在是2米半能穿，万一长到3米也能凑合，免得三天两头的换。”

陆纲点点头：“了解。我让他们多做几条扎带，您把袖口裤腿绑一绑，也不会太碍事。”

卫白点头同意，随口道：“资金还充足吗？”

“很充足，买生命之水没超过预算。”趁着这个机会，陆纲先是把战神宫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一遍，最后表功一样的说：“王通和李耀的地位比较高，我拿出来的条件无法打动他们，不过大力熊李阚上钩了。这几天，我和他联系比较密切，基本确定了要一起去荒野区的事情。李阚给人的感觉比较憨直，我再和他熟悉几天，拿下他应该不算困难。”

“李阚和王通是死党，掌握了李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王通的弱点。战神巅峰又怎么样？他最后一定乖乖臣服在您的脚下！”

陆纲脸上涌现兴奋的潮红，好似在他幻想的未来中，王通匍匐礼拜的是他一样。

卫白不得不感叹一句：入戏太深！

服用第二份生命之水后，卫白自认达到了“议员之下我无敌、议员之上1换N”的层次，前几天还挺感兴趣的“怪兽军团”、“山海组织”，突然就有些跟不上进度了。

黄元金给自己描绘的未来很宏伟，但一群凡夫俗子怎么能跟上伟大界兽的脚步？仔细想想...恐怕自己君临天下的那一天，这两个势力也只是刚刚脱离襁褓。

卫白这两天想明白了，“山海组织”最大的作用是让黄元金和陆纲以及未来其他高水平奴仆有一个展现自我价值的平台，不至于被“优化”掉；其次才是辅佐自己管理。

难怪他们这么上心！

比如眼下的情况：巅峰战神又如何？等陆纲费尽心思、阴谋给王通设下陷阱的成功时，自己还不知道成长到了什么境界呢。到那时，单纯一个只有蛮力的巅峰战神还真不一定能发挥多少用处。

内心上，卫白完全不像陆纲表现的那么激动，甚至觉得他的计划有些可有可无。但卫白向来不愿意打击属下的积极性，再说，这两个势力都已经开了头，而且前景不错，作为“支线任务”也是蛮不错的调剂手段。把一个个曾经仰望的存在击败、收服，享受那份“成就”应该很爽。

卫白还是有点期待黄元金给他画的大饼成为现实的那一天，比较愿意配合他们的行动。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来这里收服那几个HR联盟中高层。

论社会地位，那几个HR联盟中高层充其量也就是潘亚那个档次罢了。但对于刚刚开基立业的蓝海集团，却比陆纲这样的莽夫更有用。

同理，要是陆纲真的给青山小队塞进去几个巅峰战神，说不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卫白对这些道理很清楚，本着夸人不要钱的原则，勉励道：“你好好干，按照自己的思路来，什么时候需要我收尾再告诉我。”想了想，卫白又甩出一张大饼：“我向你承诺，你永远都是青山小队的话事人！只要是青山小队项目收服的奴仆，不管是高等战神、战神巅峰、还是议员，都听你的指挥！”

“谢老板！我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陆纲激动的从椅子上弹起来，何止精神百倍。

有了卫白的这句承诺，他终于觉得自己的小命有保障了！

至于界兽的词典里有没有“信守承诺”这个词？他不知道，也不敢问，权当有就是了。

陆纲推开椅子，激动得就要给卫白当场磕一个。恰巧此时，一位礼仪从门外触动房间的传音器，甜美的声音传到房间来：“黄经理让我来传话，他那边准备好了，请陆纲战神陪您过去。”

“走吧。”卫白起身，拍了拍刚刚弯腿、有些尴尬的陆纲，向外走去。

陆纲快速收敛心神，按照黄元金提前嘱咐好的，跟在落后卫白一步的位置，与甄贵并驾齐驱，很快就来到黄元金他们的包厢前。

卫白精神念力一扫，发现黄元金竟然还在给四只即将落入虎口的小白羊洗脑呢。

“各位，你们可要注意点，即将来的这位，可是超级势力的高层，有着无敌战神的实力！要不是看在维妮娜总裁的薄面上，我都没有资格递上名片。这样的人物看中了我，选我秘密管理他的资产，是我的福分。”

“你们相信我，愿意跟着我一起发财，我很高兴。但我再重复一遍，那位大人只会重用真正忠诚、尊敬他的人。”黄元金端居主位，脸上浮有淡淡的酡红，嘴上虽然在笑，眼睛却迸发摄人心魄的冷光：

“别怪我老黄没有提醒，那位大人有着独门精神念师秘法，能够洞察人心，看你是不是真心投靠。你们既然做出这个决定，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与委蛇，等会儿那位先生来了，就算是用自我暗示的方法催眠自己几秒，也必须通过他的测试！”

四位客人仰其鼻息生活，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见黄元金的语气很重，更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纷纷忙不迭的点头，不住的说“是是是”。

黄元金继续施压，冷漠的说：“你们也别埋怨我太严厉。所谓‘侠以武犯禁’，说不好听的，就这些武者，哪个不是嚣张跋扈的主？有天赋、有实力的，法律道德在他们眼里就是纸糊的。”

“那位先生让我管理的是他的隐秘资产，少说也有几百亿。但，既然明说是隐秘资产，它们的来路想必大家都能猜出一二。干得好了，大家一起发财，大家都是商界精英，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那位先生日后成就高高在上的议员，咱们也是从龙之功，好处懂得都懂。可要是等会儿见过那位先生、却没能通过测试？不好意思，恐怕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黄元金阴恻恻的笑了笑，看得几人心里发毛，但这并没有吓倒他们。

这几天，黄元金或多或少的给几十个人透露过相关信息，而最终选择今天来这里的只有这四人。

他们或许是为了赚钱，或许是为了讨好黄元金，或许是想抱上“无敌战神”的大腿，利益诉求各不相同，却殊途同归，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语能够吓退的。

他们的自我认知里，都是在商海沉浮几十年的精英，下可PUA下属，上可给上司反向画大饼，外能笼络客户，内能情绪管理。

面对“无敌战神”的名头，他们的自我定位是卑微的，可他们的心态却暗藏骄傲——那是源自对熟悉领域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