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的还真就是昨日追捕秦瑜的那些官兵。
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大事,堂堂永安候府世子爷被打成奸细捉拿。
知暖心知里面牵扯的一定是能引起天下大变的大事情,她很不想被卷入其中,奈何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所以只能拿出毕生演技来应付这些人。
那些人凶巴巴的,半点也没有私闯民宅的自觉,进来后,小兵小将们抄着刀翻箱倒柜,为首的——今次为首的倒不是昨日那个,但他看起来比昨日那人更凶,鹰勾鼻,吊角眼,看着就更难相处。
知暖都不用人家说,问完那句话后,一看他们的衣着和手上明晃晃的大刀,便马上白着脸滚下床,跪伏在床前,瑟瑟发抖状道:“拜……拜见官爷。”
她讨厌跪人和被人跪,但形势不对,她可以滑跪得比谁都轻易。
屋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她都恍若未见。
鹰勾鼻慢慢走到她面前,冷声问:“为何躲在屋内不开门?可是私藏了朝中要犯?”
知暖抖着嗓子喊冤:“官爷冤枉啊,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私藏什么要犯!之所以没开门,是小的昨日割伤了手,疼得一夜未睡,方才觉着难受,喝了药便歇下了,实是没有听到敲门声。”
鹰勾鼻也不说信没信,看着她的手点了点下巴,当即有人来粗鲁地扯开她手上缠着的布条。
那伤是知暖模拟着某个特定场景割的,不管多有经验的验伤人,也看不出半点问题。
但是她割的不深,却毕竟是新伤,被他们那么粗暴一扯,伤口裂开,鲜血淋漓。
她不敢呼痛,也不敢按压,就那么跪在那,任他们看了又看,问了又问。
哪怕她把黎家搬出来,言明这是黎乡绅新置的物业都没有用。
他们该抢抢该拿拿,该问的也一点没少问。
东西都被糟蹋一遍后,可能是觉得所得不达预期让他们很是扫兴,那个鹰勾鼻上前一脚辗在了知暖受伤的手上。
她疼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但这种时候,她连昏都不敢昏,深深地跪伏在那里,冷汗涔涔,不发一语。
完事后,还得卑躬屈膝送金送银送好吃的请他们离开。
土匪过境也不过如此了。
那群人走后,佃农夫妇才敢过来找知暖。
他们战战兢兢地靠近:“轩郎君,你还好吗?”
知暖握着手瘫坐在院门边,痛得已经无力回答。
佃农夫妻赶紧将她扶进屋内,他们要给她上药,知暖缓了好一会才气虚地道:“药都被那些人糟蹋了……劳驾,能麻烦你们帮我再去村里买些药来吗?”
佃农夫妇吓得脸色苍白:“现下是不敢的,我看他们往村里去了,这会过去,怕是恰好撞他们枪口上。”
知暖无力笑笑:“那算了罢,暂且先不管了。我想歇息会,你们出去时劳驾将门帮我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