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罚的并不重,还分为银钱和徭役两种,可是一下集市上就干净了许多。规定比起书院三百条要少的多,只有二十多条。可是一天下来,账房竟然收到罚款四千三百文,被罚的徭役已经登记到下个月了。
整个太平镇的街道都有人扫了,监督人就是各个族老,他们拿着衙门发的牌牌,每个月可以到衙门一百文,这钱虽然少但是是衙门发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监督被罚的人,以及抓违规的人。
新来的刑名师爷休息了几天,发现那个账房竟然抢了自己的工作,竟然还立了个什么规矩。顿时气的不行,不过人家已经实行下去了,他也不能怎样。再说这明显是个给衙门创收的工作。
账房受到启发,把县衙关着的犯人也利用起来,反正县衙关着的没有重犯。编筐,缝鞋垫,做鞋,不会,那不会学?
他还接了边军的订单,当然犯人们也不是白干,多少也能得到点钱,伙食也改善了不少。
当然也有不好的反应,比如说最近犯罪率明显增加,多是一些没有活路的乞丐打架,之后进了县衙大牢,他们就有活路了。
账房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除了犯愁县衙大牢有点小之外也没什么。
到了月末一算账,账房哼着小曲,约上老金,两个人在门口买了羊排,卤煮,红烧肉,打上一壶小酒喝上了。
太平镇其实很对得起它的名字,这里虽然穷,但是还真是挺太平的。苏青那次纯属意外。在那之后就没有什么大案发生。最多就是个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所以金仵作一直没有机会来洗清自己,所以有些愁眉不展。
“老金,别郁闷,你看看我这好酒好菜的,乐呵乐呵。”账房其实知道金仵作的心思。可是谁能想到,前些年大案频发的太平镇真的太平下来了。
“算了,我也不庸人自扰了,吃菜,喝酒。”拿起小酒杯啾了一口。
“老金,你知道这个月账上多了多少?”这才是账房的目的。
金西政白了老官一眼“说,就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赶快让我震惊一下。”
“七百一十七两又三百二十八文。”账房说完自己都笑的合不拢嘴。
金西政也是真的有些震惊,账房赚钱的门路他是知道的,无非是罚款,以及让犯人干活,以及衙门口衙役摊位的分成。似乎除了那位阿婆之外,剩下的都不需要衙门提供原料,人家都自己置办了。衙门分的也就少了,不过一成半,全当税收。而周边那些溜边的小摊贩,只要不占太大的地方,衙门连税都不收的。
“一直会这样?”金西政忍不住问道。
账房摇摇头“还会多的,你没发现门前的集市越来越大吗?下个月我准备把东边那条街旁边的那块空地也规划出来,卖地号。门前这说是分层,其实不如说是地号钱,以后那边也一样。”
金西政听着也高兴,本来萧战谋了这么个缺,不管是他哥哥,还是亲友都挺担心的,毕竟是个书生,读了十斤年的书,之后到翰林院打交道的也是书生,结果外放到这么个地方来。这次来之前,据说带了两千两银子,到了地头花了一,所以也不怪账房鸡贼的样子。
金西政不由得叹气,不怪是大明的官吏贪,像是萧战这样家里有钱的,都会因为花销范畴,更何况那些寒门子弟呢。
就像这衙门,两个师爷,连带着衙役都是需要知县自己掏腰包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