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刚踏入宫门,就蜂拥上来一群侍女,给我们套上了丧服,发钗也被卸了下来。
到了朝临殿,朝临殿黄绿璃瓦,朱红墙柱,庄严肃穆,却从殿内传出了一片争喋不休的吵闹声。
三皇子有点踌躇地看了看我,我为他打气,“加油!有我呢。”虽然我心里也没底。
“太傅来了!三皇子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眼睛都“唰唰”向我看来,他们都知道太傅是个女子,却不知道只是个看似十几岁的少女,不禁有的摇头,有的在心里叹息。
二皇子看见我略显慌张,不过很快就阴沉下了脸,一脸的决绝狠戾。
他的幕僚大声说道:“自从先皇得了疫病,竟病急乱投医,前脚封了个倭国人当军师,后脚又封了个黄毛丫头当太傅,似问我朝历代哪个太傅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在朝当官十几载?”
另一个幕僚附和道:“难不成此女子给先皇下了某种药不成?三皇子生母林贵妃仗着先皇宠爱,勾结外人迷惑先皇,封太傅,立太子。长幼有序,立太子也该是立二皇子才是!”
众人有的附和,有的沉默不语,似乎大致都偏向了二皇子。
听到别人构陷我,心底气得牙痒痒,好你个二皇子,准备得如此充份,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正要出声,任黄黄已经替我发言了:“岂有此理!让我来更正你二人的不当言词。一、紫月乃皇帝授人赴凌霄殿亲请的医圣,而非你这小人口中的乱七八糟的人。”
“二、你等小人莫欺她年纪轻,她才华横溢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比拟的。南姆城今年的“琼学宴”的夺魁者就是紫月仙子。有不服者,上来比试一下?”
任黄黄顿了顿,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无人应承。估计对方也是怕万一输了掉面子。
“我还想说,先皇帝真是英明神武,三皇子若能得到紫月太傅的教导,将来定能有所成就。”
“三、封太傅、立太子这是先皇帝的决定,你,就是你,你不服气吗?你当初怎么不找先王理论?现在才在这指手画脚,不嫌晚了?”
任黄黄狠厉地盯着那人:“要不要我送你去找先皇问问?”
吓得那二皇子幕僚语无伦次:“你,你大胆,我,我可不怕恐吓,我告你诽谤!”
干得好!任黄黄,有气势!在人多的地方,就得先赢了气势,我在心里默默赞道。
“够了!”
二皇子厉声道,对着幕僚说,“下去。”
他瞪着任黄黄说:“你是什么人?在此大放厥词!”
任黄黄递了个白眼说道:“我当然是太傅这边的人,难不成是你那边的人。”
声音压低,“右护使已死,你以为你还有靠山吗?”
果然二皇子面色微变,冷汗直冒。他缓缓走回座位上,喝了口茶,故作镇定。
良久才说道:“我不与尔等做口舌之争。各位大臣,父王临终前的遗诏做不了数了吗?”
各大臣接头交耳,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有个大臣站出来说:“既有遗诏,自当遵遗诏。”
一个一脸正义的大臣也站了出来,说道:“林皇后贤良淑德,三皇子谦逊恭谨,先皇病危之时立太子,便是为今日而谋,太子登基天经地义。现如今又出来一份遗诏,只能说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好你个陆子招,你敢质疑先皇的亲笔信?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拿下。”二皇子气急败坏。
“陆沾,疾风~”我示意道。
他二人挡在了几名侍卫的前面。
二皇子怒道:“这里是人界,别以为你们是仙界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看好了,你们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父王的笔迹?”
二皇子亮出了遗诏,众大臣纷纷点头,“确实是先王亲笔所写。先王的字,老臣看了二十年了,不会错的。”
“是啊!这确实是先王所写。”
门口一阵喧哗,进来几人,一声哀嚎传来:“皇上,您怎么就走了呢?末将都未来得及见你一面。”夏将军哭丧道。
“夏将军请节哀。”袁师叔劝道。
“夏将军来了,夏将军您公正廉明,虽然我平日有些荒唐,但在父王面前已深深悔过。父王定是怜我母妃早逝,长幼有序,才写此遗诏,今日就该是我登基。”二皇子厚脸皮道。
我立刻反驳:“三皇子是太子,该登基的人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