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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胡虏动地自北来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礼记·礼运》

三人笃定了共同创立功业的信念,就准备先去涿县投军,三人走了三日,终于到了涿县城下,三人拜上守关卫士路引,城门吏尉看他们都拿着武器,不肯放他们入城,刘镇说:三人是来投军的,那城门吏更加怀疑,问他们是投何人?

原来,幽州等地因为鲜卑多次入侵,豪门大族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装,而且建有坞堡碉寨,用以防守,而幽州地处边塞,所有官军都属“戍卒”,兵有所属,将有所调,东汉军制是“募兵制”,此时,没有接收到朝廷下发的“募兵令”,自然不敢随意“募兵”,三人前来投军,自然城门吏要细细盘查。

刘武只好说道;他们想去投公孙瓒公孙将军。

城门吏大声喝道:公孙瓒?那是辽西豪族,据此还有几百里,这里是涿郡,不是辽西,最近鲜卑入寇云中、代郡、渔阳,奉郡守命令,我们不可随意放陌生人入城,你们快些离开吧!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料到越是靠近边关,防卫如此严密,三人既然不能进城,就离了涿县前往辽西,当日夜晚,宿在涿县城外不远一户无人居住的农家。

已经到了冬月,离家已经一月有余,北方的天气变得寒冷无比,门外窸窸窣窣地开始下起了大雪,三人寒冷不已,只能挤在一起相互取暖,中间点燃一堆篝火,不知道这个大雪要下到几时,刘镇叹息地说道,三人都以茅草盖覆盖在身上,门外的寒风呼啸地吹了进来。

月影高悬,夜长愈冷!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那感觉如同雷霆万钧呼啸,但是却是由远及近。逐渐越来越清晰。

是骑兵!赵云最先反应过来,是骑兵,是外族骑兵!

边军战马稀少,虽然也有骑兵,不可能是如此雄浑,而且边军都以步骑混杂行军,骑兵不可能奔跑如此之快,这个声音,战马嘶鸣有力,踏雪沉沉,这马是草原上的马,是鲜卑骑兵!

刘武与刘镇都立刻拔出刀来,三人分散站开,悄悄透过窗子看向外面。

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微弱的月光下,大地白雪皑皑,远方如同一列城墙在移动,高低起伏,是数不清的鲜卑骑兵,从北方而来,他们快速移动,战马奔跑有力,铿锵猎猎,他们举着火把,身着兽皮,每个人的马项上都挂着人头,远远看去,都扎着发髻,那是我们汉人儿的头颅!

更远的地方,还有无数的骑兵跟着前进,夜晚的官道寂静无人,而他们前进的那个方向是涿郡!他们在朝着涿郡前进,刘镇说道。

平常鲜卑骑兵劫掠都只有几十甚至几百人而已,眼前的这数不清的鲜卑骑兵,足足接近几千人,北方的冬天才刚刚开始,他们就已经来了,难道草原上已经经历了巨大的雪灾么,这里是涿郡,那北方的渔阳、燕国、上谷、代郡都怎么样了呢。刘镇说道;

北方游牧民族在冬天的时候,因为寒冷的天气造成的雪灾往往无法自救,在他们的眼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南面劫掠,从辽东到酒泉全都是他们劫掠的范围。

刘镇说的没错,这个冬天草原上确实遭受了巨大的雪灾,无数牲畜刚刚入冬就被冻死,以前的鲜卑大人檀石槐已经去世,现在是他的儿子和连继位,这是他组织的第一次对汉朝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分为三路,一路出右北平,劫掠辽东辽西,一路出上谷,直奔中山常山,一路出云中,劫掠太原,三路大军共计万人!

我们要快点去通知涿郡太守,不然他们趁机不备,埋伏在城外,等到天亮,出其不意,那涿郡就会在顷刻之间被攻陷,刘武说道。

赵云和刘镇都深以为然,涿郡有数万人口,不能让他们荼毒于鲜卑之手。

三人连忙熄灭了火堆,立刻朝着涿郡方向而去,官道被鲜卑人占据,只能走小路,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在黑夜中朝着涿郡而去。

帝与烈王、赵云北驻涿郡,会鲜卑寇抄。

——《新汉书中祖昭武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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