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从祠堂回来,立马同周雪娘吩咐道:“雪娘,官人让丹橘去庄子里务农的,可不是叫她过去享福的,你可明白?”
周雪娘意味深长道:“是,奴婢明白,这就去找东荣小哥。”
“嗯。”
想到那跟着主子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宛若副小姐一般的丹橘,要到田间地头去耕作,林噙霜心里头的躁气就去了不少。
“那六丫头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让自己的侍女这样羞辱墨儿,真真是岂有此理。往日看着明明是个乖巧木楞的,怎么这两年愈发的作怪起来。”
周雪娘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从六姑娘管家开始的,打这以后,六姑娘可是风头频出,人也跟着伶俐了起来。”
林噙霜思忖一番,觉着还真是,埋怨道:“都怪老太太,瞧她这教养出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还有那孙萍炩也是个窝囊废,当初我好心将明兰给她养,省得她在家里郁郁而终,英年早逝,结果她就是这样报答我的?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连个小孩子都拢不住,硬是叫老太太给笼络了去。”
话音落下,林噙霜愤懑的神色僵在了脸上,反应过来,她这是将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雪娘,长枫呢,他又鬼混到哪去了?他妹妹被人欺负了,竟然到现在连个面都没露,要他有何用。”
林噙霜话音转的太快,叫周雪娘不禁一怔,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林噙霜这究竟都在气啥。
“小娘莫气,许是三哥儿看天色太晚了,就没过来,待明日,待明日三哥儿一准会过来,毕竟他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这下,林噙霜更气了,“哼,一个妹妹?他恐怕没这样想。”
见这样也劝不住,周雪娘转而将盛长柏揪了出来。
海朝云进门半年未有喜讯,王若弗急了,时不时的就要催上两句。盛长柏知道后向着海朝云,跑去葳蕤轩同王若弗吵了一架,让她不要再掺和自己房里的事。
王若弗很生气,就说她个做婆婆的催催儿媳子嗣大计,给儿媳立立规矩怎么了,这不是应当应分的事吗?却不想,盛长柏回她立身不正的人怎么有资格指责别人,怪王若弗没有日日都去老太太身边请安伺候。
王若弗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将盛长柏给撵了出去。
消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当即将王若弗给叫到寿安堂训斥了一通。
王若弗才抹着眼泪回到葳蕤轩,拿冰将红肿的眼眶给消下去,盛紘下衙回来了,又去葳蕤轩把王若弗给骂了一顿。
经过这一遭,王若弗和海朝云好不容易因着时间的冲刷,渐渐松泛下来的关系再次紧张了起来。
想到王若弗和儿子儿媳那势同水火的模样,林噙双就乐了,“哼,她活该。”
“当初我跟她说老太太在挑拨长枫,离间我和他的母子情份,让他也查查长柏的身边人,结果她硬是不信,以为我要害他,直到看到长柏对明兰越来越好,比如兰还好,这才觉得不对劲。”
“可到了那会儿还有什么用,长柏都十七八,定了性了,哪还能掰得过来。”
笑着笑着,林噙双就又笑不出来了,惆怅道:“我倒是听了墨儿的话,将那个奸细抓了出来,只可惜也没用,主君和老太太都不让我插手,我感觉长枫以后也不会比长柏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