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跪着，头顶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会生气是应该的吧，毕竟是她不识抬举了。不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敢说出口，也是笃定翼王是不一样的。

姜以裳匍匐在他面前，虽然只有隔着一条矮几，但他觉得，这是一条鸿沟。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着白，他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捏破了茶杯更加吓到她。

“唉……”

久久，翼王才叹了口气，他在她面前只想开诚布公，她却误解了。

“姜以裳，你的立场没有错，但是本王就算想要那个位置，也不用靠裙带关系。”

最后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说着翼王先走了出去。

姜以裳起身来，看到只是翼王走出去的背影，逆着光，看不真切。

江飞不明白，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一脸便秘的表情？见他直接往来时的路往外走，江飞过去问：“王爷，这是回了？”

“嗯。”确定了，是生气了。

江飞又回头偷偷看了眼姜以裳，脸色正常，所以是王爷自个儿跟自个儿生气？

一路出来，到了刚刚轿子抬上来的地方，翼王停住了，江飞立马会意！

“姜小姐，卑职去叫轿子来，您稍等一下。”

“不用了，江小将军，刚刚素饼吃得多了，走下去刚好消消食。王爷，请！”

见她真不是勉强，翼王也随她，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两个台阶，同频下山。

看着一直在右前方两个台阶距离的翼王，姜以裳知道，他是有意放慢了脚步配合她的速度。

一时间心里有些矛盾，刚刚是不是误会他了？一开始的氛围明明挺好的。

马车回去途中，和来时一样安静，但是气氛却不一样了。

姜以裳试了几次想打破沉默，却不知说什么。

翼王也是几度想开口，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会让她误会。

还是得徐徐图之……

外面，琉璃和江飞坐在一起，翼王的气场太强，她不敢进去。

瞥了眼盖得严严实实的车帘，琉璃悄声问江飞：“你家王爷是生气了？”

“嗯？没啊，没有！”江飞秉持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能让姜小姐的丫鬟觉得王爷是个脾气大的人，万一回去在姜小姐耳边乱说怎么办！

“我还以为王爷在跟我家小姐生气了！”明明进去时两人还有说有笑，怎么出来时又绷着个脸了。

“哪能！我家王爷跟谁置气也不会跟姜小姐置气啊！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王爷人称冷面战神，他就那个样儿。没生气！”江飞趁机为翼王说好话。

琉璃却是不接话了，小姐的事小姐自有主张，她只要站在小姐这边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