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持来后一年半。

晚上。

于山洞中，坐在制作粗略的床上，特持再次打开了话阐。

“哪种魔物的肉比较好吃。”

“安德尔的。”

“这样啊，看来我们的味觉差不多。”

“龙很多地方都与人类有相似之处。”

（……看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把话题引到那里去了。）

现在，特持有着在意的事情，而且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曾尝试过自己解出答案。

随后，特持低下头。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

没有一点前后逻辑关系，只能用唐突来形容，特持发出具有这样含义的声音。

“不知道，按我的定义决定什么是神的话。你问题的回答则要根据你脑中关于神的概念。”

“嗯……”

“能够以我们远不同于我们的方法高效地按照自己意愿改变世界的人吧。”（don？

“我不能保证其没有也不能保证其有，不过【魔王】已经挺接近了。

什么样的固有魔法都有，可能真的有人可以做到一日改变世界吧。”

与特持隔了一个篝火，麦林下腹紧密贴地，头放在自己叠起来的手上，他睡觉时也是这个姿势。

麦林继续说着，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二人像这样中间隔了一个篝火，随便聊些什么已经是他们的日常。

“有很多人都觉得【以太】是神，符不符合你口中的神我不能确定。”

两人相对而坐，隔火相看。

当说到【以太】两个字之后，特持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应该是我想多了。）

这个反应，是麦林没有想到的，因为那个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以太是什么？你有跟我说过吗？”

“又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难以置信，居然真的连以太都不知道。”

以太，那究竟是什么，其实外面的人们也还不清楚。

魔王说那是魔法的本源亦或者创造魔法与魔力的存在，麦林认为那是人们意识的集合而成，魔法的先导则觉得是某种未知生物的产物。

不过，大部分走在魔法前端的人都觉得，以太的产生确实和一般的生命不一样。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麦林也在思考。

（……连以太都不知道，特持失忆前到底是什么生活情况。）

“以太很有名吗？”

人类的眼睛无法观测到它们，除非它们主动现身。

它们大多只在人们危险的时候出现，出现时又往往会给予人们帮助。zzzzzz

麦林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智人。

（究竟是哪里的人会如此无知……）

麦林去过北王土，去过魔女领，见过没有性欲的魅魔见过为魔女而战的欧克，这其中，究竟是哪个地方，哪个种族的人们可能会如此无知。

（不，这样想是找不到的，每个种族都知道魔法的存在，什么的地方都在使用魔法。）

“信奉以太的宗教早在很久之前就遍布了大陆，就算是生活于落后农村的人都知道。”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麦林就觉得奇怪，特持很多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

（不知道魔物不知道魔法不知道以太……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无知……

失忆前知道的概念失忆后也应该还保留着才对。）

好像是经过什么思考一样，麦林抬起头来，脖子高高地挂起，他的鼻子中吐出一口气，眼神似乎变得犀利了一些。

“特持，我姑且问一下，在见到我之前，你知道什么是【龙】吗？”

“……”

理性没来得明白这个问题为何危险，冷汗已经有些产生于特持的身上。

（……麦林产生怀疑了，因为我的无知。）

同时，关于麦林心中问题的答案，也只有特持才知道。

（接下来的回答……会决定我是转生者的事情能不能保住……）

大概是因为自己曾经有过一生，亦或者是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记忆的魔法出了什么问题，消除了其他的事情。

（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亦有可能，【现在】便是这具身体的全部。这具肉体，从八岁，特持降临到其身上的时候才开始。

（可我很少觉得脑中出现什么概念。）

也因此，特持一直默默地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体没有过去。

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无知都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身。造成的，按照麦林所说，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像这样无知，特持当然不觉得自己失忆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活到八岁。

（普通人应该是知道的，不是转生者的话应该回答……那样就和我不知道魔法这件事起冲突了。）

这是第一个糟糕的点，第二个是特持不知道为什么麦林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如果是对自己很多事物都不知道感到异常，那为什么偏偏是问这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应该是特殊的，像普通人那样回答说不定才不对……）

不知道外界的环境是怎么样的，自然不知道为何这个问题是特殊的。

特持曾想过，自己是转生者的事情被发现的情况。

（……如果麦林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

什么反应都很有可能，所以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