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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隔绝

每天早晨醒来,都希望在这里的经历是一场梦。环顾四周昏暗的墙壁,冷白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投下冷酷的光圈。看来梦还没醒,还身在精神病院里,我被锁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与外界隔绝,只有那扇半开的窗户,偶尔透进一丝外界的气息。

这里的日子漫长而单调。由于长时间晒不到太阳,我开始感到身体的不适。腿部骨骼因长期缺乏太阳光照射、缺钙抽筋了,疼痛难忍,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拉扯我的神经。我无法安静地坐五分钟,生理反应迫使我不断走动,即使疲惫不堪,也无法入眠。每当夜深人静,医生的恐吓声便回荡在耳边:“再不睡觉,我就把你捆起来,这样的话,你连上厕所都不能马上去上,得憋到医生有空闲时间,才能过来给你解绑去厕所,之前好多人都尿了裤子!”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只记得季节的更迭。当天气渐渐变暖,夜晚的窗户终于可以打开时,那扇破旧不堪、四处都是洞的窗纱,成了我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它让我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依然存在,而我,却被困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蚊子在夜晚穿梭于窗纱之间,它们不客气地叮咬着我。而我,却因为医院的规定,所有人睡觉都必须露出全脸,如果不听话照做的话,就会被手电筒捶打身体。所以,也只能任凭蚊子在我们的脸上肆虐的叮咬。每天早晨,我的脸都被蚊子咬得肿肿的,奇痒无比。

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当我因为拉肚子而痛苦不堪时,医生却冷漠地告诉我:“我们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急诊室,所以不会给你提供治疗拉肚子的药。你多拉几次,肚子拉空之后自然就不会再拉了。”他们不给我止泻药,仿佛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我痛苦地问医生:“为什么这么践踏我们的生命?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被亲人背叛已经心理上很痛苦了,没人理解安慰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我们肉体进行折磨?这就是你们每天训诫我们,不让我们自杀的原因?”

医生被我质问得愣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依旧冷漠地说:“你需要换药了。”说完,他扭头就走。那天,我按照医生的“吩咐”吃了药。然而,那药却让我感觉天昏地暗,胃里翻江倒海,我想吐却吐不出来,那种痛苦让我生不如死!我再次质问医生:“为什么我吃了你新换的药,身体这么不舒服?是不是药弄错了?”医生却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弄错,我每天就弄这点儿东西,怎么会弄错!”

我猜想,这个药应该是医生为了让我们听话而故意换的。他想利用药物来控制我们的思想,让我们在痛苦中挣扎,从而放弃自己的主见。当我假意顺从医生,暗中观察他的举动。一些天后,医生确信我不再是他个人权威的抵抗者,他便把我的药又换了回来。这一刻,也确信了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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