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的晌午,一阵刺鼻的烟草味儿透过窗户,阿尼亚虽然强忍着窒息感走到街道上,但她并没有阻止维克多。自从莫提治疗开始那天,他就再也没有在碰过香烟,可如今再次看到丈夫拿起的这一支,阿尼亚深知爱人的心思,他顾虑多、想法多,作为一家之主,阿尼亚的默不作声则是对维克多最大的爱护。
平常不舍得买的进口面包、鸵鸟肉片、伏特加,在今天看来是必需品。
“爸妈会喜欢这些吗?”
“不要顾虑那么多亲爱的,他们或许更想见到的是孩子们。”
熟悉的街道、陌生的马路,在车子逐渐远离的那一刻,像是救赎、又像是逃避。
车子经过维克多上班的修车公司,即将转入高速公路时,危急情况再次发生,即使他对车子了如指掌,掌舵着前进与后退的航线,但莫提突发的精神性抽搐让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猛打方向盘避开前方径直开来的天然气货车,这时候的他顾不上再多的思考,冲着最近的医院驶去。
“我们这是在哪里?”
泛黄的瓦片、略带斑点的墙皮衬托着这家医院异常阴冷,医生拉着躺着莫提的床车缓慢的行驶在既狭隘又悠长的走廊,车轮与坑洼的地板碰撞间还发出规律的嘎吱声。阿尼亚双手搀扶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一路跟随,浑身的无力感早已让她忘记手腕划开的伤口,血液一路滴答跟着进入了抢救室。
一针镇定剂过后,阿尼亚望着奄奄一息莫提,而莫提却惊恐的寻觅着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不经意间,眼神定在母亲那对漂亮的耳坠上,那是阿尼亚为这次的旅途精心佩戴的黑色蝴蝶耳环上,精致、又耀眼,与老旧的抢救室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莫提?”